如此‘高難度’的動作,不單大小眼,就是一直專心開飛機,嘴角長著三顆痣的另外一名飛行員,也因為瞄了一眼,嚇得手上打了個哆嗦,讓整架飛機都打了個旋。
之後的行程也安靜了下來,沒辦法,不管是大小眼還是三顆痣,一想到後麵那年輕人,很可能一邊跟他們侃大山,一邊把一條左腿折來折去,心裏便瘮得慌,哪裏還有心思說話?
……
醫院頂樓,目送方塊七遠去,呂小天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來。
老呂勸了兩句沒能勸住,不得已隻能看了昌懷穀一眼。
昌懷穀倒是沒拒絕,他板起臉,一聲清喝:“呂小天同誌。”
“到!”出於條件反射,呂警花立正應聲。
昌懷穀沒給她多思考的時間,立時又喝道:“馬上登機,這是命令!”
“是!”
三人先後上了飛機,中間呂紅軍沒忘多瞪姓昌的幾眼,什麼東西啊,隻是讓我女兒上飛機有什麼用?心結沒解開,上了飛機還不是一樣哭?
昌懷穀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抽空低聲說了句:“我說呂哥,我都不曉得你當年是怎麼追到我姐的,這地方是小天的傷心地,隻要避免觸景生情,至少對於她的情緒平複有些好處,而且……”
‘而且’之後應該才是重點,但姓昌的沒說,隻是嘿嘿了兩聲,讓呂局長心裏不免打了個突。
果然,飛機才剛剛起飛,飛行員便在昌懷穀的指示下玩了幾個過山車似的動作。
在這種情況下,呂小天自然無暇傷心,光顧著抓緊東西固定身體。
“小天,怎麼樣?好玩吧?”昌懷穀老神在在。
“昌叔叔,不要玩了……”
“怎麼?你怕了?”
“不是……”
昌懷穀挑挑眉,決定給這丫頭上一課:“你是第一次坐直升機,怕了不丟人,但怕了卻不敢麵對現實,可就……”
“我就是剛開始的時候嚇一跳,後麵真不怕。”呂小天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又指著另外一個方向:“但我爸……”
昌懷穀扭頭,發現呂紅軍那臉色已經不僅僅隻是蒼白,甚至是白到泛青。
當下他就樂了:“老呂,原來你暈機啊?”
呂局長難受得連話都說不出,但心裏倒是還能罵出來,他恨死姓昌這王八蛋了,媽的,原來這就是‘而且’,苟日的,什麼暈機啊,被你這麼搞,有幾個能不暈機?
更讓他鬱悶的是,這裏還有個小叛徒。
“我爸平時不暈機的,就是恐高。”呂小天弱弱補充道。
昌懷穀聽得哈哈大笑:“恐高?哈哈哈,老呂,呂哥,原本你還有這種弱點,當年要是知道這個,我非好好利用不可……”
他話剛說到這裏,卻見呂局長突然解開安全帶,撲上來一把揪住他的衣領。
昌懷穀淡定得很:“呂哥,你不會想跟我同歸於盡吧?小天還在呢。”
呂紅軍沒說話,隻是咧嘴一笑,笑得很難看,也笑得滿帶深意,下一刻,他拉開姓昌的正裝,把臉湊上去,嘴巴大張:“嘔,嘔,咳咳,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