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大意就是,華夏文化使得華夏老百姓們有一種群體性的本能,或者說是默契。他們對於能夠穩固統治地位的任何政權往往表現出一種特有的機靈。這種機靈在統治者的眼中會被看作是馴服與乖巧,因為他們看起來十分容易滿足。
但這其實並不代表老百姓就真的一無所知。上千年愚民政策的泥潭中摸爬滾打過來,華夏曆史中的這種群體默契其實已經到了一個臨界點。而最後一個政權,由於其綱領本身的特殊性而帶來的特有的號召力或者說煽動力……那場史無前例的群體性狂熱,就像一把大火煉去了這種默契中的雜質,使其突破了瓶頸,而成為一種飽涵著狡黠與智慧的文化,牢牢的植入了東方文化的根基之中。
用一個漢語中特有的詞彙來形容這種默契最為貼切——“心照不宣”。
也就是說,華夏老百姓們在接受政權的宣傳時,雖然嘴上附和得響亮無比,但心裏其實都抱著‘姑且聽聽’的懷疑念頭。既然他們壓根兒就沒有堅定的相信過那些宣傳,那麼當有一天知道真相時也就不會表現得太衝動了。甚至會因為‘果然不出我所料’的想法而沾沾自喜的得意起來……
當然張老頭還說了這種文化的負麵影響,也就是所謂‘劣根性’啦,不過大家更重視的還是前麵這些內容。
這篇文章在當時的影響非常大,令西方的人文學者們不得不再次感歎了一聲“奇特的東方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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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夏民族在這次迷失大潮中的‘出色表現’比埃及好上許多,當然還遠遠不及印度——
印度人的平靜在地球上一片哀嚎聲中顯得無比的詭異,他們似乎早已習慣了這樣的轉變,依然該幹嘛的幹嘛。不得不說,畢竟人家在這種事情上是有傳統的,以至於甚至誕生過“非暴力不合作”這種人類文明史上的奇葩……想必釋迦牟尼在西天之上也可以含笑了……
其實在張老頭那篇文章問世之前,西方學者也正是牽強附會的將印度模式硬往華夏身上套,把華夏的表現歸因於佛教影響力的遺留。卻不知失之毫厘,謬以千裏……
古巴比倫不用提了,除了印度和埃及之外,華夏的次一級的類比對象有五個:土耳其、埃塞俄比亞、巴西、俄羅斯、美國。(類比對象的選擇標準主要是人口、麵積、曆史影響力。)
這其中值得一提的是土耳其,剽悍的突厥後裔們的表現令所有人掉了一地的眼珠。大概是此前一直沒受到過什麼關注,誰也沒料到歐洲國家中居然還有這樣‘懷舊’的另類。土耳其人似乎還集體沉浸在奧斯曼帝國的輝煌中,就像我們的曆史書總是不厭其煩的重複四大發明一樣,他們的曆史書中近半的篇幅被用來描述那個他們自認為的“曾經是全世界最強大的奧斯曼土耳其帝國”。因此土耳其人眼中的中國,和中國人眼中的土耳其,基本上是同樣的印象。都自認為曾經是世界上最強大最優秀的民族嘛,確實很相似,重點在於“自認為”和“曾經”……有人會跳出來反對說中國曾是最強大的國家這一點是國際學者公認的,並且能搬出一堆國外學者的資料來證明。但我保證土耳其人也能做到這點。國際上還有過非常權威的學者證明過黃種人的血統劣勢呢。哦那當然是荒謬的,我們絕不會去爭論這種荒謬的觀點,哪怕他的證明過程再嚴謹再科學也不行。
土耳其如此,其他國家以此類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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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大同世界的構建過程,既是無數個理想主義紛紛破滅的過程,也預示著一個屬於全人類的新理想主義的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