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善戰者死於兵,善泳者溺於水(2)(1 / 3)

還是出事了

出了車禍倒沒什麼,隻不過出車禍的時機太巧了,關允不由為之一驚——到底是普通的車禍事故,還是人為製造的車禍?

如果是前者倒沒什麼,如果是後者就麻煩了!

鄭天則遺留的龐大資產,不但黃梁有人惦記,省裏也有人想據為己有。在昨晚那場不見硝煙的戰爭中,由於事發突然,省裏有人就算想介入的話,也是鞭長莫及。

鄭天則坐擁五億財富,別說放到黃梁,即使放到全省乃至全國,也是一塊超級肥美的蛋糕,省裏對蛋糕垂涎三尺的人,自然不甘心蛋糕落入關允之手,必然會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紅顏馨搶到手中。

而紅顏馨此時正好來到了省城,等於是一塊鮮美的蛋糕送到了嘴邊,再不吃下,或許就沒有機會了。

這般一想,關允立刻精神一振,冷喝一聲:“朝暉,注意保護紅顏馨!”

說話間,情形已然大變。

撞擊的力道並不大,充其量也就是時速三四十公裏,而且又是在行駛之中,並沒有對車內人員造成多大的傷害。但楚朝暉是特種兵出身,車禍一發生,他馬上意識到了可能引發的一係列嚴重後果,就迅速采取了措施。

本來發生車禍,應該原地停車,保護第一現場,以便警察或保險公司來現場取證。通常情況下發生追尾事故,都由後車負全責。楚朝暉卻沒有原地停車,而是一打方向盤,汽車發出一陣低沉的咆哮,六缸3.0排量的發動機爆發出最大扭矩,瞬間前輪打滑,冒出一股青煙,轉眼間就駛離了現場。

後車似乎愣了愣,在原地停了片刻,隨後也發出一陣怒吼,後輪打滑,一陣青煙過後,急速地向楚朝暉的汽車追去。

許多人都驚呆了,受害汽車逃逸現場,肇事汽車緊追不舍,這演的是哪一出?一般情形下,前車不追究,後車都會乘機逃走,難道後車還要發揚雷鋒精神,非要追上去認錯並且主動賠錢不成?

楚朝暉迅速駛離現場,見後車不逃反追,心中更是亮如明鏡,知道剛才的一撞不是普通車禍,而是蓄意為之。回想起剛才並沒有注意到身後有可疑車輛,怎麼就突然被人追尾了?陳喬不在後麵斷後,去了哪裏?

剛才通過收費站的時候,車隊順序被打亂了,陳楠和陳喬相繼跑到了後麵斷後。過了收費站之後,各個收費口的車輛重新彙聚在一起,楚朝暉也就沒有特意等候陳楠陳喬兄弟二人,也是他一時大意,認為在高速公路上沒有出現狀況,在出站口就更不會有事了。

沒想到,還是出事了!

楚朝暉迅速駛離現場,目光向後視鏡一掃,見後車急速逼近,不遠處,陳楠和陳喬的汽車一輛被堵在收費口,一輛被兩輛汽車並排壓在後麵……不好,他心中一驚,對方擺出了誌在必得的陣勢,而且早有精心準備,甚至還查明了自己一方一共三輛汽車同行,並且采取了各個擊破的手法,可見此戰十分凶險。

最關鍵的還有一點,後麵緊追而來的不止剛才那輛追尾的汽車,至少有三輛汽車呼嘯而至,對方確實是下足了本錢,準備得十分充分,務求一擊必中。

楚朝暉一咬牙,拚了,隻有背水一戰了。

關允瞬間也看清了場中的情形,一時搖頭,失策,真是失策,隻顧一心防範黃梁的勢力,沒想到省裏也有一張天羅地網在等他和紅顏馨跳進來,到底還是年輕,經驗少,以為他借齊昂洋的車來省城可以做到人不知鬼不覺,不承想還是走漏了風聲,更沒想到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從他手中強搶紅顏馨!

他和齊昂洋聯手,也沒能防住對方精心設計的陷阱,確實鬱悶之極!關允當機立斷撥通了齊昂洋的電話:“昂洋,我在高速公路出站口遇到攔截,對方至少出動了四五輛汽車,這一關,不好過了。”

齊昂洋似乎正在吃東西,一聽關允的話,大吃一驚:“這麼狂?在出站口就敢下手?你盡量多撐一會兒,我馬上派人過去。”

關允還能笑得出來:“隻能這樣了……”

話未說完,後麵的汽車追了上來,二話不說又直接撞上車尾。

轟的一聲巨響,這一撞比上一次力道大了不少,顯然對方的用心是想撞壞關允的汽車,不讓關允幾人有逃跑的機會。由於力度過大,車身晃動幾下,紅顏馨啊的一聲驚叫,花容失色,再也顧不上矜持,一頭撲進了關允的懷中。

美女在懷本是人生美事,況且紅顏馨嬌弱如柳體香如菊,隻不過關允心中此時沒有半點非分之想,他將紅顏馨壓倒在後座上,冷靜地說道:“馨姐,你在車上別下車,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要記住一點,先保護好自己。有我和朝暉在,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紅顏馨昨晚才遭橫禍,今日又遇車禍,自然驚慌失措,幾乎失控。不過聽關允一說,心境瞬間平靜了許多,她一攏頭發,緊咬嘴唇:“放心吧關弟,我知道怎麼保護自己!”說話間,她重新坐好,對剛才投懷送抱的舉動也沒有羞澀之態,從包中拿出一個東西,緊咬牙關,“大不了同歸於盡!”

關允一看,不由啞然失笑,他還以為紅顏馨視死如歸,手中肯定拿著一個可以殺人奪命的凶器,不料卻是一把長不過一寸的水果刀,拿一把水果刀和窮凶極惡的對手拚命,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關允從隨身物品中拿出一個東西塞到紅顏馨手中:“拿好這個,關鍵時刻可以保命。”

是一根高壓電棍,不是警用,而是國安專用,電壓極高,可以瞬間讓人休克。紅顏馨接過電棍,雙眼冒火:“誰敢碰我,我,我電死他。”

說話間,汽車停了下來。後麵的三輛汽車成犄角之勢包圍了過來,前後各一輛,左邊有一輛,而右邊是路溝,等於是說,關允幾人被逼到了牆角,無路可退了。

關允和楚朝暉對視一眼,二人心意相通,各自抄起家夥,沉默地推門下車。

三輛車上麵下來了九個人,都是一色的打扮——黑大衣,黑褲子,黑皮鞋。九個人都是一臉冷峻,氣勢非凡,一看就知道受過專業訓練。當前一人年約三十出頭,平頭,方臉,向前一步,冷冰冰地說道:“明人麵前不說暗話,我們隻要紅顏馨。交出紅顏馨,你們可以平安離去。”

關允和楚朝暉並肩而立,他本想站在楚朝暉前麵,但楚朝暉擔心關允的安全,不肯。關允無奈,隻能和楚朝暉並排站在一起,擺出了並肩作戰的姿態。

聽了對方不帶感*彩的話,關允不慌不忙,微微一笑:“這麼說,你是奉命行事,我就是想和你通融通融也不行了?”

“你是聰明人,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方臉臉上的表情如石頭一樣僵硬,眼神冰冷得如同死人一樣。

關允一眼就看出對方出動的隻是打手,沒有談判人士,就是說,對方隻想武力搶人,不想智取。而且眼前一幫人明顯是受過專業訓練的角色,不是大兵就是特警,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講不清。

當然關允也不是想和對方講理,而是想拖延時間,不過對方顯然看出了他的意圖,不等他再說話,右手舉起,伸出了三根手指:“我數到三,再不主動放人,就對不起了……”

不想對方還先禮後兵,倒有一套,關允不等對方開始數數,忙舉起雙手,賠著笑臉說道:“好,放人,放人。”

一邊說,他一邊來到車前,伸手拉開了後備箱。後備箱被撞扁了,費了不少力氣才拉開,拉開後,他從裏麵伸手拿出了一把手槍!

對方在關允拉後備箱時,一下沒反應過來,應該是沒想到關允怎麼會這麼■,才一句話就繳槍投降了,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放人就放人好了,開後備箱幹什麼,難道說紅顏馨藏在後備箱裏?

怎麼可能?

是沒可能,後備箱裏確實沒有紅顏馨,卻有一把手槍!

這一下可把眾人嚇得不輕,本以為自己一方光天化日之下敢搶人就已經很了不起了,沒想到關允更牛,大白天敢拿槍嚇人。

九人整齊的隊形在關允拿出手槍之後,頓時一陣躁動,險些四散分開,不過定睛一看,不由都氣笑了,原來關允手中拿的哪裏是什麼手槍,分明隻是一把小孩子玩的水槍。

赫赫有名的關允關大秘書,原來就這智商?敢情他當現在的對峙是小孩子過家家,拿一把水槍嚇人?之前傳聞關允在黃梁運籌帷幄,似乎多有本事一樣,聞名不如見麵,一見之下,不過如此。

方臉笑過之後,惱羞成怒,伸出手就朝關允抓去:“敬酒不吃吃罰酒,蠢驢!”

楚朝暉本想向前一步迎戰,卻被關允伸手製止,關允用水槍對準方臉:“你再敢向上一步,我就真的開槍了。”

纏鬥

“開你×個頭!”方臉由惱羞成怒變成勃然大怒,一拳就朝關允的麵門打來。關允古怪地一笑,手扣動了扳機。

“噗!”一股水噴射而出,正射中方臉的胸前,瞬間方臉的胸前濕了一片。

水槍就是水槍,一股水能有什麼威力?所有人都被關允的舉動逗笑了,就連方臉也失聲大笑,覺得關允不但是蠢驢,還是傻瓜。

“哈哈……”

一群人笑得前仰後合,笑聲中全是嘲弄、譏諷。楚朝暉臉上發燙,主辱臣死,他也不知道關允為什麼拿一把水槍嚇人,在笑聲中,他幾乎無地自容,如果不是關允的眼光製止,他早就暴起了。

正當眾人笑得得意時,異變陡生!

都說水火不相容,但方臉今天卻見識到了什麼叫水火相容——胸前濕了一片雖不雅觀,但並不妨礙他出手傷人。在同伴的笑聲中,他鬥誌高昂,準備狠狠教訓關允一番。原先聽說堂堂的黃梁一秘雖然年輕,但為人極有心機,而且聽說還心狠手辣,就連黃梁的南霸天鄭天則也栽在他手中,現在看來,傳說就是傳說,小小的黃梁能出什麼厲害人物?而且關允拿著一把水槍當手槍的滑稽一幕,等他傳揚出去,肯定會成為天大的笑話。

不料方臉忽然感覺哪裏不對勁,似乎有一股焦糊味兒傳來,難道是剛才急刹車時輪胎摩擦之後的氣味?不是,味道是從他身上散發出的,準確地講,是從他的胸口發出的。

低頭一看,方臉頓時大駭,胸口的一片水漬——姑且稱之為水漬,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滲透襯衣滲進毛衣,隻要是濕透的地方,瞬間變得焦黃,然後焦黑,再然後就是襯衣被腐蝕成灰,然後襯衣裏麵的毛衣也變成了灰。

不是火勝似火,腐蝕的力量比燃燒的力量更強大,讓人魂飛魄散!

彈指間,胸前的衣服灰飛煙滅,正當方臉嚇得臉色慘白之際,有一滴液體穿透毛衣,接觸到了他的皮膚。

疼,如剝皮噬骨一樣的劇痛從胸口傳來,隻一眨眼的工夫,方臉就驚駭地親眼目睹了自己皮膚被硫酸腐蝕的全過程。硫酸有很強的吸水性和脫水性,凡是含有氫元素和氧元素的物質都可能被吸出水,硫酸腐蝕的過程,就是向物質強行奪取水分並且釋放出大量熱量的過程。

恰恰人體中含有大量的水分,硫酸一接觸皮膚,就會迅速吸水,將皮膚中的水分全部奪走,被奪走水分的皮膚就會炭化。如果一個人親眼見到自己的皮膚脫水並且炭化,會是一生之中最恐怖的事情。

生理的疼痛或許可以撫平,心理上的創傷,卻是一輩子的陰影。方臉哪裏還顧得上再衝關允下手,疼得又跳又叫。

“疼死我了!快來幫忙!”

跳了幾下之後,方臉扯掉了西裝,脫掉了襯衣,又脫下毛衣,在大街上光著膀子跳舞。

方臉的舉動,震驚了所有人!

跟隨方臉一起前來的一幫人,都驚得目瞪口呆,過了大概一分鍾之後,才清醒過來,有機靈的人拿來水潑在方臉的胸前,還有人拿來布替方臉擦拭,一時亂成一團。

關允收起水槍,饒有興趣地看著一幫人表演。楚朝暉又驚又喜,驚的是,沒想到關允早有準備,居然有一把硫酸水槍;喜的是,關允夠狠夠陰險,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讓對方蒙上了極大的心理陰影。

兩軍交鋒,勇者勝,現在敵眾我寡,必要的心理戰術可以贏得寶貴的時間,否則對方一哄而上,以他和關允兩個人,絕對不是對方九個人的對手。而且楚朝暉也看出來了,對方九個人,個個有幾下子。

“你……”方臉受傷並不重,還沒有腐蝕到骨頭,他氣急敗壞地衝關允破口大罵,“你真他娘的陰險無恥,你是渾蛋,你是……”

“行了,再難聽的話我也聽過,你就是罵上一天一夜,我也不會掉一根頭發。”關允一揚手中的水槍,以半是無賴半是威脅的口吻說道,“現在還有半斤硫酸,你們誰想試試就盡管放馬過來,我可不保證下一次射到誰身上。現在是冬天,身上穿得厚,中兩槍沒事,但問題是,臉都露在外麵,除非不要臉了用衣服蒙住,否則萬一臉上中了一槍,可就麻煩大了,一輩子沒臉見人了。”

話一說完,圍攻的人麵麵相覷,都露出了懼怕之色。好嘛,誰也沒想到會遇到如關允一樣無賴的貨色,怎麼辦,難道就被關允一把水槍嚇倒?

九個人拿不下兩個人,太丟人了。

還是方臉聰明,或許是受了奇恥大辱的原因,再加上光了膀子,凍得頭腦清醒,他大喊一聲:“後備箱有傘。”

楚朝暉暗歎一聲,方臉還算聰明,在雨傘麵前,關允的硫酸水槍將會沒有用武之地。

方臉話一說完,幾人就從後備箱中拿出五六把傘,然後一齊打開。蔚為壯觀的一幕出現了,五六把傘,還全是黑傘,將九個人擋得嚴嚴實實。在傘的掩護下,九人步步逼近,眼見就逼到了關允和楚朝暉的身前。

“領導,你開車走,我擋一擋。”見形勢不妙,楚朝暉急了,一把從關允手中搶過水槍,朝傘上開了幾槍。

黑傘是布傘,硫酸一落在上麵,就開始腐蝕傘麵,但畢竟有黑傘的阻擋,落不到人身上,還是阻止不了眾人的腳步。

關允的車雖然被圍困在中間,但如果強行突破,也可以撞開前麵的汽車逃之夭夭,但關允不是臨陣脫逃的人,也不是一遇到危險就趕緊溜之大吉的怕死的領導,他哈哈一笑:“朝暉,時間差不多了。”

“什麼時間差不多了?”楚朝暉已經急紅了眼,他斷定如果對方衝過來之後,不但紅顏馨會被搶走,關允肯定還少不了挨一頓暴打,因為關允已經惹怒了對方,他用力一推關允,“領導快走!”

關允卻還是不走:“朝暉,你舍命救我,我要是扔下你就跑,我還是一個男人嗎?”話一說完,他用手一指前方,“來了,終於來了。”

楚朝暉手中水槍的硫酸已經射完,他將槍一扔,聲嘶力竭地喊道:“領導,再不走就晚了。”

“不晚。”關允反倒輕鬆地笑了,“時窮節乃現,朝暉,你的表現,我很滿意。”

都什麼時候了,關允還有心情誇他,楚朝暉幾乎要發瘋了,他早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隻想保護關允周全,必要時,哪怕犧牲了紅顏馨也不能讓關允受到一絲傷害。但現在關允不但不聽從他的安排,還故作輕鬆,以現在的陣勢,除非神兵天降,否則肯定不可能脫圍……

才這麼一想,耳邊猛然傳來一陣發動機怒吼的轟鳴聲,楚朝暉精神頓時為之一振,抬頭一看,陳楠和陳喬的兩輛汽車風馳電掣一般衝了過來,怪不得關允鎮靜自若,連說“終於來了”,原來他拖延時間,是為了等陳楠和陳喬前來救駕。

可問題是,陳楠和陳喬也隻有兩個人,加上他,也不過是三個人,對方卻有九人之多,而且很明顯,陳楠和陳喬剛才被纏住,肯定也是對方的人,對方既然有備而來,顯然不會隻出動九個人,說不定會是十多個甚至更多!

陳楠和陳喬助陣,也無濟於事,最後還不是一樣的結果?

正當楚朝暉下定決心,不管陳楠和陳喬會不會舍命保下關允,他都抱定了必死之心,拚死也要讓關允脫險時,卻見陳楠和陳喬的兩輛汽車橫衝直撞地飛了過來,沒有采取任何刹車措施,直接衝到了人群之中!

夠狠,夠幹脆,楚朝暉心中大讚陳氏兄弟的狠手,要是他,絕對沒有這樣的威武。

一陣撲通的碰撞聲音響起,陳氏兄弟的汽車如虎入羊群,沒有采取絲毫刹車的動作,頓時將九個人撞得七零八落,其中有一人甚至被卷進了車輪之下,被車輪從身上直接碾壓而過。

汽車撞人之後,刹車不及,又砰的一聲撞在了對方的汽車上,速度夠快,力道夠大,又是撞在汽車防護最薄弱的側麵,頓時將對方的汽車撞得凹了一個大洞。

不過陳氏兄弟二人的汽車也是車頭凹陷,熱氣升騰,眼見是水箱破裂,當場撞壞,開不動了。

兩輛汽車衝擊之後,對方九個人的隊伍被衝得七零八落,隻剩下了三五人還能站立。站立的三五人中,也隻有一兩人能站得穩,饒是對方曾經自詡為燕市道上最強悍最無敵的幫派,也被嚇得差點尿了褲子。

車還沒有停穩,陳楠和陳喬就從車上跳了下來,一人手中拎了一根警棍。陳楠又扔給楚朝暉一根,他雙眼血紅,狀若瘋狂,一個箭步向前,朝方臉頭上揚手就是一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