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3 / 3)

“想不到溫經理對食物的喜好跟我差不多。”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嗎?”千尋反問,問得不輕不淡,其實心裏卻早已翻騰。

“嗯,不奇怪。”紀君陽也不含糊地吃起來,“味道不錯。”

千尋在心底輕輕地歎了口氣,若他不批她的辭職信,她不知是該去還是留。但看他這意思,一時半會摸不準他的心思,也不知道他出現在她麵前是故意,還是純粹隻是巧合。

現在的她,不得不瞻前顧後多考慮一步。

“紀總,關於我辭職的事……”

“為什麼要辭職?”紀君陽問得輕淡,可是空氣裏卻隱隱的攜著壓力朝她撲過來。

“辭職信裏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辭職信我還沒看,我想聽你親口說說。 ”聽一聽這聲音,是否能與記憶裏的重合。

“沒什麼,就是工作有點累,想休息一陣。”

“可是我聽馬助理說,因為溫經理的行為,讓公司蒙受了上千萬的損失。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的這封辭職信,是引咎辭職呢?”

馬銀玉會在他麵前搬弄是非,是千尋早就料到了的。可是,紀君陽說話的口氣,總是那樣淡淡地,淡到千尋突然就冒出怒氣來。

“如果紀總認為這是事實,權當我就是引咎辭職好了。”千尋冷著臉語氣不善的說道。

似是沒想到千尋會突然發飆,紀君陽愣了一下,下一秒,唇角微勾,“這樣一來,怕是難得有好的公司願意再聘請你了。”

千尋微微一怔,她無可否認,他說的是事實,背上這麼大的一個過失離職,還有哪家公司敢放心地聘用她?

可是她不能沒有工作,一家人還等著她生活呢。

正在想著,一陣微涼的觸感突然襲上千尋的下顎,愕然抬首,視線所及是紀君陽深邃的眸子,他這是在做什麼?

“你……”

“也許,我們可以達成一個契約,隻要你做我的女人,我不但不會讓你離開,而且還會讓你從此以後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紀君陽暗黑的眸子閃爍著勢在必得的篤定。

他瘋了嗎?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還是那個她認識的他嗎?還是他一直都是這樣的人,隻是她不知道而已!

思索間,下顎一陣驚心的刺痛,還不待千尋反應過來,已經置身在一個陌生而又熟悉懷抱裏,猛然抬頭,看到的竟是紀君陽無限擴大的俊顏,溫熱的鼻息打在臉上,千尋不自覺的想要轉過臉,卻發現身子根本就無法動彈,狹窄的帳篷裏,讓人覺得空氣稀薄。

“紀君陽!你……”

“我要你成為我的女人。”紀君陽雲淡風輕的說著邪魅的眸子緊緊的鎖住她因扭動而裸露出的大片春光。

一瞬間,千尋的身子僵住,他猛地垂下頭,嘴唇精準無誤的襲上了她的唇。

一隻強而有力的大手將她纖細的手腕固定住,另一隻手則是托住她的後腦勺努力的加深著這個吻,兩具緊緊糾纏著的身子因承受不住重力朝著後麵倒了下去……

第21章:我離了

關鍵時刻,千尋的手機鈴聲響起,溫父的聲音倉促而驚慌地打進來,“千尋,你媽媽中風進醫院了,你趕緊過來看看吧。”

千尋腦子一下子懵了,“怎麼會這樣?”

“不知道,好好地在看電視,說是去倒杯水喝,一起身就暈倒了,現在在搶救室。”

“我馬上過來。”掛了電話,千尋將包拎在手裏迅速起身,“紀總,真不好意思,今天這飯我是沒法陪你吃了,我有急事先走一步。”

越著急,越不順,打個車,竟攔不到一輛空的,看著的士不停地從身邊飛馳而過卻沒有停下來的,急得她臉色蒼白直跺腳。

紀君陽開著車子到她身邊,“上車吧,我送你,但你得指路。”

千尋僅猶豫了一秒鍾,便迅速打開車門坐了上去,“謝謝。”

到了醫院,溫母剛好被推出急救室。

“醫生,我媽怎麼樣?”

“醫生,我妻子怎麼樣?”

父女倆的聲音同時而起。

醫生摘下口罩,“搶救及時,已經沒有生命危險,很快就會蘇醒,但需要留院觀察幾天。”

千尋倚著牆根,鬆了口氣,沒事就好。

母親是父親的命根子,兩個人相濡以沫了大半輩子,雖然日子一直過得不太寬裕,可從未紅過臉。千尋一直覺得,父母是這個世界上最恩愛的夫妻,要是母親有個三長兩短,她真不敢想象父親是否能夠承受得住。

好在,現在沒事了。

“你們誰去把費用繳一下。”護士提醒道。

千尋回過神來,醫院的救死扶傷都是有代價的,費用交慢了,輕則訓斥,中則停藥,重則趕出醫院。

“我去吧,爸,你陪著媽。”

可是,到了收費的窗口,卻發現手裏的錢不夠。

“刷這個。”紀君陽遞過一張卡。

“你沒走?”千尋一心撲在溫母的身上,哪曾注意到他也跟她在跑上跑下,以為他早走了。

“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謝謝,錢我過幾天還給你。”是不是這就是多看他幾眼的理由,自然無人知曉她的心思。

“不用,就在你的工資裏扣,你既然想休息幾天,那我放你一個星期的帶薪假,七天後,我希望能看到溫經理來向我述職。”

千尋一愣,“紀總為何非得留我一個想離開的員工。”

“老高總對你非常賞識,雖然公司賣給了我,也知道人事上會有些變動,但一直力舉推薦你。”

原來隻是這樣,是她多想了吧,可是他話鋒忽然一轉,“而且,我若想留住一個人,縱使她有千般能耐,也是走不成的。”

那揚長而去的背影,讓千尋忽然困惑著他留下她的動機。

這天的黃昏,千尋接到海芋的電話,“親愛的,我終於解脫了,今晚來waitting bar陪我喝酒慶祝恢複單身,好不好?”

終究是離了婚,王子和灰姑娘的劇情落下帷幕,那幸福的結局隻存在童話裏,而現實總是很殘忍。

殘忍到千尋不敢幻想能和紀君陽再發生點什麼。

如今的他,高高在上,再不是當年落魄的男子。即便當年他落魄,也是背景強大的人。 她和他的距離,本來就不隻一點點,如今,更是遙不可及。

千尋趕到waitting bar的時候,海芋正在舞台上又唱又跳,完全一副瘋女人的模樣,半道上又扔下話筒調戲著新來的酒保,鬧著要把艾維珍藏的最好的酒全都拿出來。

艾維是這家酒吧的主人,高挑的個子,白淨的皮膚,像是長年不見陽光,有種孱弱陰柔的美,用時下流行的一個詞來形容就是個花樣美男。

此刻他正站在一旁,搖頭笑看海芋胡鬧。

如果說在這個城市裏,海芋是她的閨中蜜友,那麼,艾維就是她認識了五年的藍顏知己。

酒保年紀不大,再加上剛入這一行,對於海芋有意無意的調戲和忽悠,耳朵根子都紅了,窘迫地站在那裏,眼巴巴地等著老板來解救。

可老板對這一切熟視無睹,悠閑地啜著他的酒。

千尋看見此狀,不禁莞爾,一路趕來時的擔憂終是鬆了口氣。這女人,還是和之前一樣地沒心沒肺。

她在電話裏說的解脫,大抵是真的想通了吧,雞肋般的愛情,不如早點丟掉。

這強悍的恢複能力還是讓千尋忍不住咋舌了一翻,她用五年的時光,都沒能從那個深淵裏爬出來。

海芋看見她,撲啦撲啦地就抱過來,“千尋寶貝,你終於來了。”

每每被她喚作寶貝的時候,千尋全身都會泛起雞皮疙瘩,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海芋將她的身體按坐在高腳椅上,然後朝艾維招了招手,“來,你們倆個,今晚上陪我不醉不歸,慶祝我恢複單身。”

今晚的海芋眼睛有點微腫,塗了厚厚的眼影來遮掩,可是那張臉蛋,依舊是那樣地無可挑剔,就是酒保,也忍不住用餘光相看。

千尋不到萬不得已時,一般不會喝酒,她胃不好。這些年忙碌的工作讓她的飲食失去規律,壞了腸胃。

可是,今晚,她也不推辭。海芋笑得再燦爛,可心底的那道傷,哪有那麼快就愈合的。

朋友,就是用來療傷作陪的。

酒至濃時,海芋的眼神變得有些迷離,倒靠在千尋的肩上,此時他們已經從吧台移到了沙發卡座區,桌上堆滿了瓶瓶罐罐。

“千尋,我淨身出戶了,無家可歸,你可要收留我,要不然我可隻能住公園長凳了。”

冷不防從她口中聽到這個,千尋不免大吃一驚,卻又了然,隻是心疼地抱著她,“你怎麼這麼傻。”

雖然愛情沒了,可幾年的青春,換點分手費那也是應該的。

“他給我留了一棟房子一輛車,還有幾百萬,可是我都沒要。人都沒有了,我要那幾個子兒做什麼,他父母親戚一直認為我是衝著他家的錢去,我就讓他們看看,窮人也有窮人的誌氣。”

“誌氣又不能當飯吃。”千尋咕噥了一句,可到底沒有大聲說出來,換成了另一句,“你這個傻瓜。”

海芋輕輕地笑,“你不是比我更傻嗎?為一個男人生了個孩子,卻一直沒讓他知道,對我們也守口如瓶。這些年,也不見你接受別的男人,你的心裏,還在想著他吧?”

艾維聽到這裏的時候,本來有些懶洋洋的身體,忽然往前微微傾了一下,目光流轉之間落在千尋的臉上。

那張臉,帶著些迷幻的色彩,看不真切。

千尋沉默了片刻,端起酒杯,“喝酒吧。”

醉了,就什麼都不用想了。

可是她哪有那麼容易就醉掉,酒量好了也不是件好事,越喝越清醒,她要怎麼說?安安的父親出現了,可是他不認識她,也不知道有安安這麼一個女兒,更加不知道他是否還記得她的存在。

她曾經問過他,“如果有一天,我不見了,你會不會來找我。”

他說,“會。”

“要是一直找不到怎麼辦?”

“天涯海角你都是我的人,跑不掉。”

可是五年,他都沒有找來。再見麵時,不過是陌生人。

海芋喝得酩酊大醉,艾維開車送她們回家,醉倒了的海芋反倒安靜多了,蜷縮地靠在千尋的懷裏,像一隻受傷的貓。

艾維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也難為她了。”

“她會挨過去的,隻是時間問題。”千尋憐惜地看著懷中的女子,她所認識的海芋,從來是打不垮的的小強。

小區樓下,艾維幫著她將海芋架出車放到背上背著,輕車熟路地往電梯方向走去。

千尋按了樓層鍵。

當初父親車禍醫藥費告急都沒舍得賣掉的老房子,在安安四個月上頭突發急病無錢醫治的時候,父母都沒跟她商量,毫不猶豫地賣掉了。

父親對她說,“隻要人還在,就會有希望。”

那一刻,她便暗暗發誓,等安安好起來,她一定要努力地工作,再買一棟大房子讓父母安享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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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給我留了一棟房子一輛車,還有幾百萬,可是我都沒要。人都沒有了,我要那幾個子兒做什麼,他父母親戚一直認為我是衝著他家的錢去,我就讓他們看看,窮人也有窮人的誌氣。”

“誌氣又不能當飯吃。”千尋咕噥了一句,可到底沒有大聲說出來,換成了另一句,“你這個傻瓜。”

海芋輕輕地笑,“你不是比我更傻嗎?為一個男人生了個孩子,卻一直沒讓他知道,對我們也守口如瓶。這些年,也不見你接受別的男人,你的心裏,還在想著他吧?”

艾維聽到這裏的時候,本來有些懶洋洋的身體,忽然往前微微傾了一下,目光流轉之間落在千尋的臉上。

那張臉,帶著些迷幻的色彩,看不真切。

千尋沉默了片刻,端起酒杯,“喝酒吧。”

醉了,就什麼都不用想了。

可是她哪有那麼容易就醉掉,酒量好了也不是件好事,越喝越清醒,她要怎麼說?安安的父親出現了,可是他不認識她,也不知道有安安這麼一個女兒,更加不知道他是否還記得她的存在。

她曾經問過他,“如果有一天,我不見了,你會不會來找我。”

他說,“會。”

“要是一直找不到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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