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諸葛亮拉上陷阱,諸葛亮無聲地流淚。
(大男人怎麼哭起來了?就算是書生型謀士,性格也該很剛烈的吧——靠,不會是女扮男裝這種情節被我遇上了吧?)
我道歉:“太對不住了。”偷偷觀察諸葛亮,他這副長相放在男人身上還算是清秀,但是放在女人身上就太醜了。我忽然意識到,除非是長得過分“中性化”,否則男扮女妝和女扮男裝根本不現實。
諸葛亮不知道我在胡思亂想什麼,咬著牙:“沒事,是我設計害你在先,我不知道你從許昌來,還以為是家父家叔做官時惹的仇家。”
“就那麼一個破印,你就相信了?”
“我對金石刻印……有點興趣,別的不敢,朝廷印符是不是真貨,我還是看得出的。”
“你千萬不要對我懷恨在心,咱們倆今是兄弟交情,我是大官跟這個沒關係……這樣,你打我兩拳,就算原諒我了,好不好?”
“啊?不必了。”諸葛亮搖搖頭,“孟將軍力氣大,身材也壯,我怎麼打你也不會痛的。”
“那你怎樣才能不記恨我?”
“我沒那麼氣。”
“那拜托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抱歉,可是我的腿實在太痛……閑話咱們稍後在,你先找兩根木棍,幫我把骨頭接上。”諸葛亮邊邊撕自己的袍子,做成布條。
我這才現他的左腿斷了,不知道是剛才摔的,還是被我一拳打斷了。
諸葛亮問我:“孟將軍是軍人,應該會接骨吧?”
“我……會!”
三十分鍾後。
第九次!滿頭大汗的我終於對上了那條該死的骨頭,感覺很結實,把兩根木棍放在兩邊,用一隻手捉住,右手拿來剛才撕好的布條……
我得意地把這條修理一新的腿放在一邊,伸手在上麵拍拍,得意地笑起來:“接好了!我第一次接骨,手藝還不錯吧?”
諸葛亮不回答。
我轉頭一看,現諸葛亮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痛得昏死了過去。
我滿懷歉意地想整理一下他腿上纏得有些亂的布條,諸葛亮突然蘇醒,彈簧一樣坐起來,淒厲地衝我尖叫:“饒命啊!”然後重新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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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諸葛亮背回村子,跟我擔心的不同,那一村子姓諸葛的人並不怎麼介意諸葛亮受傷的事情。隻有諸葛亮的弟弟諸葛均顯得有些焦急,飛跑著去請大夫。村裏人都很有些幸災樂禍的意思,許多人簇擁著我背著諸葛亮去他們家,頗為愉快地跟我聊,老頭兒諸葛村長滿含感激地暗暗跟我握手,我還聽到了至少兩聲“你也有今”,看來我不是第一個被這子帶到坑裏的家夥。
“這裏是諸葛亮的家?”
“對啊——孟將軍你怎麼像見了鬼一樣?”
(這是茅廬?靠,難道我上學時讀錯別字讀出了曆史的真相,劉備是在茅房裏堵了諸葛亮三次,才把他逼出來的?)
諸葛亮的家是一片無比氣派、幾乎可以趕得上許昌皇宮的大磚瓦房。房子有三四米高,窗戶是精致的雕花木窗,磚瓦都是嶄新的,初冬的夕陽照在青瓦上,閃耀著暖暖淡淡的光亮。從大門口往裏看,隻見重簷疊戶,至少也有個二三十間房子的樣子。
“雖然在我們鄉下地方,但他們家這三房可是世代為官。這處房子還是劉荊州親自帶人來看過,給他們翻新擴建的。”諸葛村長有些自豪、又有些嫉妒地。
“劉表來過?”我警惕起來,這個真正的劉表並不是飯桶,難道他也覺得諸葛亮這子不凡?
“是啊,劉荊州出了名的求賢若渴,聽我們諸葛村有大賢,當然會來。”
諸葛亮家裏還有十來口子人,看到諸葛亮被人背回來,都是見怪不怪的樣子,都跟村長寒暄,卻沒人過來看他。
“然後呢?諸葛亮就瘋了?”(難道這子是在裝瘋躲避劉表?)
“關諸葛亮這猴子什麼事?劉荊州求的是他哥哥諸葛瑾——”
村長引著我進了一間廂房,看樣子是諸葛亮的房間,很大的一間房裏隻有一張木榻,四麵牆壁上都是龍飛鳳舞的淋漓墨跡,我甚至看不出到底是字是畫還是符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