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頭朝著鴨嘴彎墟的方向看了一眼,果然,這時候我又處在那片廢墟之中了,飯店和車子全都不見,周圍一片荒涼,光線暗弱……
“真有意思,你是誰啊?衛荇海嗎?”我看看周圍的變化,又看看自己的手機,提出了問題。
這點小手段肯定是嚇不住我的,我估計自己現在很有可能已經又一次的失去了意識,這會正躺在鴨嘴彎墟的外麵,不過也不打緊,反正一會苟悠出來的時候肯定會喚醒我的。也不用慌,先和這個搞風雨的家夥聊聊再說吧,如果能搞到一點半點的線索那不是更好?
“不,我叫蓧辰。你……你能聽到我說話麼?你聽好……快……不……起身……振……睜開……”這個自稱蓧辰的家夥的聲音忽然開始變的斷斷續續,聽上去異常模糊,我甚至聽不清楚他到底再說些什麼。
斷斷續續的聲音終於中斷,我隻能從手機中聽到一些吵鬧的雜音,好像裏頭有電鋸的聲音?還有些很莫名的雜亂叫喊聲。但聲音卻是已經越來越小,小到我幾乎聽不到的程度,我不得不把手機拿起來放在耳朵上,可那聲音還是漸漸的消失了……
“發什麼愣呢?”我正看著又自動鎖屏的手機發愣時,苟悠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我身後輕輕推了我一把。
我瞧見她就一愣,又扭頭朝鴨嘴彎墟的方向看去,依舊是熱鬧的飯店,門口依舊停著不少車子……
“我和大家打過招呼了,走吧,我先送你去醫院看看。”苟悠見我愣愣的,以為我還沒回過神來,伸出手就來扶我。
我就勢起身,衝她擠出個笑容,然後就跟著她上了車子。
隻是這一路上我都沒再說話,今天的事情實在是有點詭異,這一切真的是那個叫衛荇海的小鬼搞出來的?
他能有這麼大的本事?很難讓人相信啊……
苟悠載著我一路到了醫院,我在車上坐著卻是感覺一陣陣的精神不振,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左側太陽穴還隱隱做痛。就算用龍銘賦予我的黑色物質向頭部移動也沒能緩解這種古怪的疼痛感。
我這到底是怎麼了?真的生病了?我居然也會生病?
不可能的!看來我果然是中招了,那個衛荇海……
“小夥子,那不舒服啊?”我正琢磨著衛荇海的事情,聽見了醫生的詢問。
抬頭一瞧,原來是剛才我想事想的太過於入神,以至於都沒發現我現在已經坐在內科的診斷室內了,在我對麵坐著個五十多歲的男醫生,正溫和的看著我微笑。
“哦……”我趕緊回回神,用手揉揉還在隱約做痛的太陽穴:“醫生,我有點頭疼,左半邊腦袋。”
“哦。你最近……”醫生一邊輕聲的詢問我的病情一邊做著筆記。
我幾乎沒有在聽他說些什麼,左邊腦袋疼的越來越厲害,一下下的,就好像有什麼人在用一個並不是很尖銳的東西一下下的砸在上麵一樣。
可我卻是看著這個醫生感覺有點不對勁,這人我怎麼看著這麼眼熟呢?是了!居然是他!
這醫生不就是我白天陪李研研過來的那個醫生麼!他不是個兒科醫生嗎?為什麼會坐在內科裏?
“醫……恩劉醫生。”我掃了眼醫生的胸牌,直接打斷了中年醫生的詢問:“我白天時候是不是見過您?”
“恩?”中年劉醫生揚揚眉毛。仔細瞧了我一會搖頭微笑:“我沒印象了,你白天時候來過嗎?”
“來過的,我陪著一個姓李的女人帶著她的孩子一起過來的,那孩子一直沉睡不醒,今天才好,您還記得麼?”我盯著劉醫生輕聲的問著。
劉醫生聽了我的問話臉忽然就僵住了,連半分表情也不見,好像一台當機的電腦一樣。
我見他傻住了,接著問道:“你們這家醫院裏現在還有多少醫生護士?為什麼我剛才見到的人都和我白天見到的一樣?還有您,您不是兒科醫生嗎?怎麼也兼任內科嗎?並且上了一白天班,晚上也是您在值班嗎?”
我每問出一句話來,劉醫生的臉就變的越發僵硬一點,最後他的一雙眼睛都已經直了,整個人猶如一個雕像般,甚至連呼吸動作都沒有了。
“怎……怎麼了?”苟悠見了這一幕顯然是嚇著了,聲音有點顫抖的衝我問了一句。
我在感覺到一下輕微的前傾後,腦袋忽然就不疼了,果然是這樣啊……當下轉向苟悠:“怎麼回事?嗬嗬,你不知道麼?”
苟悠愕然:“我……我知道什麼?”
我隻起身一把拉住苟悠,拽著她走到了走廊裏,伸手一指:“你自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