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看吧!”我拽著苟悠走到了走廊中,給她指著走廊。
苟悠一來到走廊裏就愣住了,因為她看到原本還在走廊裏來來回回溜達著的護士和病人們居然全部和那位劉醫生一樣,都那麼傻愣愣的僵站在走廊裏一動不動。
“這……這是怎麼啦?”苟悠一見這情景,登時就慌了,伸出一手死死拽住我的衣角。
“嗬嗬。”我冷笑一聲指著僵在我麵前的一個身穿病號服的人:“我白天就來過這家醫院,這人,我白天時候就見過。當時他就在走廊裏走來走去的亂轉悠,現在還是這樣,他居然就在這轉悠了一整天時間?”
“啊?”苟悠的眼睛越睜越大,身子哆嗦了起來。
“還有那個護士,她白天時候也在,並且就是站在現在這個位置,還有那邊那個,還有……”我一個個的指著走廊裏的人給苟悠說著。
這群家夥……我確實是白天時候就見過了,盡管我沒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不過用心回憶一下,依然還是能有個模糊的印象的。畢竟才過去幾個小時時間而已。
苟悠卻是慌了,她開始一個勁兒的往我身邊湊,雙手都死死的抓住了我。
“嗬嗬,你在怕什麼呢?不用怕啊,這一切就隻是個夢而已嘛。”我笑眯眯的安慰著苟悠。
苟悠滿臉愕然:“夢?”
“對,夢。”我輕輕的拍拍她的後背:“這一切都隻是我的一個夢而已,也包括你在內。”
“啊?”苟悠的表情開始變的茫然,然後是驚恐,但最後她的表情依舊定格在了驚恐上,也變得僵硬不再動彈了。
“好了,我也該醒醒了。”我嘀咕著,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巴掌,猛然間我就看到天空中一片明亮……
………
“碰!哎喝!”一陣疼痛,我的眼睛緩緩的睜開了一條縫,陽光打進眼來,耀的我二目一陣發酸。
“醒醒,哥們,醒醒,到總站了。”我還迷茫呢,就感覺有個人輕輕的在推搡我。
“恩?”終於回過點神兒來之後看清楚了我的所在。
我現在正在一輛公交車上,而站在我麵前輕輕搖晃我的則是公交車的司機師傅。
“哎,小夥子,醒啦?”司機一臉好笑的看著我:“你也是夠能睡的,幹什麼把自己困成這樣啊?瞧瞧你左邊腦袋都磕出印子來了。”
“哎?哦!”我登時回過神來,用手抓住前麵的椅背,緩緩站起身來,衝著司機師傅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後腳下猶如踩著棉花一樣的飄下車去。
我睡著了……自從我回到家鄉後,一上公交車我就睡著了。之前的一切隻是我的一場夢境而已。
揉著磕紅了的左邊腦袋,我一麵自嘲著一麵走下車去。我睡著之後就靠在窗戶邊,腦袋就隨著公交車的行進一下下的磕在窗戶上的拉把上。
所以在夢裏才會是那個樣子,一陣陣的頭疼其實就是磕的。
搖搖頭苦笑一下,我還真是……
四下看了看了,發現自己居然已經坐到了東譽橋了。東譽橋是我們這邊公交車能到達的最後一站,也是終點站。
我早該在三站地之前的工業區就下車的,這回倒是好了,坐到這來了。
我隨便拍打了臉頰幾下,讓自己變的清醒一些,然後朝著對麵街上的公交站走去,沒辦法,繼續等車吧。
這夢做的也是夠離譜的,又是同學會又是隨機任務的。看來我從互助會世界中回來還沒適應平淡的生活呢,沒事都要做個夢給自己找點事來。
隻是這夢也是夠長的,也很真實,這可能和我現在因為靈魂徹底完整而越發強悍的精神力有關係吧。
看看時間,下午三點。車站上空蕩蕩的不見一個人影,就隻有我一人傻呼呼的站在這等車。
無聊的撇撇嘴,掏出手機胡亂翻看了起來。過了一段時間後我終於覺出不對勁來了,這都有半小時了吧?怎麼還看不見來車啊。
別是我老不回來,公交車都改線了我還不知道吧。
琢磨著我就朝街邊的一個小報亭走,買了瓶飲料然後問道:“哎,老板,這309還從這站過麼?怎麼這麼半天都不來車啊?”
“恩?”給我拿飲料的老板聽我問起,抬頭笑嗬嗬的說道:“你不是本地人吧?309早就改路了,你從這邊出去,往左邊街口拐,就能瞧見車站。”
“謝……哎?狗尾巴花?”我開口想要道謝,可這時候卻是看清楚了那女老板的長相,登時驚訝的叫了起來。
這可不就是那個狗尾巴花苟悠麼!她是報亭老板?
苟悠聽我叫出她這個外號也是一愣,盯著我仔細看了看疑惑道:“你是?”
“哎,是我啊,陸修軍啊。咱們是初中同學記得不?”我看著她還是多少有點激動,和夢中不同,這個苟悠長相雖然也沒有大變,不過卻是顯得沒有夢裏見到的那個苟悠那麼自信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