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本餘怒未消,他望著可憐的鬼子兵瘋了一樣突然狂笑起來,那張嘴不停地大罵八嘎!究竟他是在罵偷馬的人?還是在罵藤木?恐怕身邊的人沒有了一個能猜出來。
此時,龜本清醒地知道,出了這麼大的事,這回穀口不槍斃他,也得把他送到東京軍事法庭法辦。
這些馬駒是東京大本營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日本漂洋過海運過來的,準備在冀南戰場建立一個精幹的騎兵隊,用它來消滅太行山裏的八路軍。
然而,馬駒還沒養成年,一夜之間卻人間蒸發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甚至連根繩子都沒給他留下,你說他怎能不害怕?又怎能控製住自己失控的情緒?
侯二鬼跟了龜本這麼幾年,從來沒見龜本發過如此大的怒火,更沒見他一著急,竟然端起機關槍打死這麼多鬼子兵。
特別是那個小吉岡熊,那可是穀口的人,居然也被龜本打死了。他看出來了,龜本是真瘋了,並且瘋得還不輕。
侯二鬼善於見風使舵,他想上前勸說龜本兩句,但還沒開口,就見龜本突然又狂笑著舉起機關槍,朝著天空“噠噠噠”又打了一梭子子彈,子彈發出的聲音猶如清脆的二踢腳,在為江排長送行的同時,也回蕩在寧靜的夜空,讓人聽著是那樣的膽戰心驚。
侯二鬼被龜本的氣惱的狂笑笑的沒有了說話的勇氣,隻好盯著龜本大氣不敢出。因為他清楚,他不能再說話,這時候,萬一那幾話沒說對再惹怒龜本,龜本“噠噠噠”也給自己來一梭子子彈。
木村站的筆管條直,也是大氣不敢出,更不敢說話,兩腿瑟瑟發抖眼皮不敢抬。
。。。。。。
“穀口司令官到。”
正在這時,侯二鬼突然喊了一聲。
龜本看到穀口來了,立刻停止了發瘋,小跑著來到穀口麵前,“啪”一個立正,敬了個軍禮,而後“哇哩哇啦”說了幾句。
穀口一臉怒相,嘴唇顫動,仿佛心裏的所有氣憤都表現在了臉上。
故事講到這,也許有人會問,龜本速速趕到養馬場,那是藤木給他打了電話。那穀口怎麼也來了?
就在前不久,也就是藤木給龜本彙報養馬場發生的情況,龜本接完電話後,嚇得趕緊給穀口進行了通報。
穀口接到龜本的電話,陡然一驚。他不敢怠慢,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往養馬場趕。因為這些馬駒就是他的命根子。
就這樣,穀口以最快的速度往養馬場趕。但由於離得遠,加上夜路不好走,他還是落在了龜本後邊。
穀口徑直來到一盞照明燈下,還未來得及詢問養馬場發生的情況,忽然看見地上躺著二十多個鬼子兵,而且還全部死了,鮮血流了一大片。
“這是怎麼回事?”穀口看到一大片死鬼,還以為又有人襲擊了養馬場,於是就問:“龜本君,我們的士兵是被什麼人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