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狗子嗷嗷叫著一跑,墓坑下的幾個人“蹭蹭蹭”都竄了上來,一瞅馬蜂鋪天蓋地向他們俯衝下來要蟄他們,嚇得如同漏網之魚,也是捂著腦袋向蔡狗子逃命的方向追去。
父親和二叔包子望著狼狽鼠竄的盜墓賊樂得哈哈大笑,等到再也看不見那些人的蹤影,父親才到漢墓上看了看墓坑,一瞅墓坑還不小呢,已經挖的亂七八糟一塌糊塗。
“他們肯定走了,走,咱們回家。”父親原以為侯二鬼跑離漢墓肯定回了孟莊,四個人看過墓坑之後就往回走。誰料,當他們剛走到大街中心,忽然看見侯二鬼和買主以及蔡狗子幾個人,正坐在不遠處的一口井台邊上呼呼直喘氣。
此時再看幾個人,狼狽透了,臉上腫的早已不成個人樣。特別是買主,本來就不大的一雙眼睛被馬蜂一蟄,眼睛都快要封侯了。
這時候,父親想躲已然來不及了,他鎮定了一下,趕緊裝作啥也不知道,路上遇見的樣子主動跟他打招呼。
做賊心虛的侯二鬼一看父親臉“唰——”就紅了,本來就紅腫發紫的臉上被父親突然的出現,頓時把弄得尷尬而又慌亂,結結巴巴地說:“啊,是張村長啊?啊,哎。。。我們來趕廟會看看熱鬧,逛逛景兒。不過我們已經看完了,這。。。就回去了。”
父親望著侯二鬼慌慌張張的背影,惡狠狠地罵道:“狗日的侯二鬼,蟄的你還輕!咱不算完,恁等著,老子非他奶奶嘞告你一狀不可!”
父親說話算數,沒過幾天,他借給龜本送酒的機會果真把侯二鬼,蔡狗子恨恨地告了一狀,正好那天侯二鬼也沒在,他就趁此機會把兩個人狠狠地告了一狀。
龜本一聽就是一愣,馬上就翻騰起他那母豬眼疑惑不解,從他的表情上觀察,他好像不知道這回事。隨後就聽他問:“有這事?”
“嗯,有有,千真萬確!”父親哭喪著臉說:“侯翻譯是個小人,他背著恁到俺們村西挖啥財寶,把俺們村的鎮村山石給挖了,破壞了俺們村的風水,鄉親們都氣憤極了,都要來找恁理論。”
龜本問:“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他們挖到寶物沒有?”
父親一聽,龜本關心的似乎不是他說的這些,而是財寶,頓時大為不悅,心說,都他奶奶嘞是一丘之貉,一幫狗雜種!合著俺這說了半天恁根本就沒上心?
盡管如此,但父親也不想放棄狀告侯二鬼這個機會,於是就把前幾天,侯二鬼帶著買主和蔡狗子幾個人偷偷去挖,寶物沒找到,卻把村西的風水挖的爛七八糟,讓妖風邪氣衝的村裏老死人,村民都害怕了,都要來找你說理,鎮村的風水一被破壞,以後莊稼就會顆粒不收,以後大日本皇軍在沁河村就沒糧可征了,等等說了一大堆,直聽得龜本翻騰母豬眼兒
龜本似乎開始回憶著往事,他在指揮部來回踱著步,一邊思想著,一邊說:“張村長,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是有那麼一天,侯翻譯和蔡狗子幾個人臉上都被馬蜂蜇得變了模樣,我問他們幹什麼去了?被馬蜂蟄成這樣?侯翻譯說他們去郊外狩獵,不慎被馬蜂蟄了。。。原來不是那回事。八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