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郊野嶺突然幾聲犀利無比的狼嚎,忽忽悠悠回蕩在荒草遍地的沁河邊,和漢墓之上,這片鳥不拉屎的地方驀然有了幾分恐怖。
學狼叫可是二叔的拿手戲,小時候他沒少用這招兒把三妮子,包子嚇得尿著褲子往回跑,回去就發燒生病。為這事兒,我爺爺奶奶沒少揍二叔,也沒少給三妮子,包子爹娘說好話。
三妮子盯著漢墓上的侯二鬼和買主,樂著說:“哈哈,這回肯定把兩個漢奸嚇尿褲子。”
“侯先生,好像有狼叫的聲音,你聽到沒?”這時,土疙瘩上傳來買主不寒而栗的問話聲。
侯二鬼隻顧著財寶,似乎根本就沒注意到野狼的嚎叫聲,買主這麼一說,不由得就是一愣,慌忙東張西望。
然而,兩個人驚恐了半天,啥也看不見,隻有高高的蘆葦在晃動,水流潺潺發出“嘩嘩”的響聲,在訴說著這個世道的淒涼和苦難。
侯二鬼定了定神,裝作很鎮定的樣子說:“錢老板,你是不是都聽錯了,這大晴白日的哪來的狼叫?我怎麼沒聽見?”
就在兩個人說話之際,兩個人身邊突然“跐溜”竄出一條半米長的野狐。野狐很有可能是在挑釁侯二鬼,讓他看看這個神聖的地方究竟有沒有神鬼?所以漏了個麵,轉頭順著溝底向北竄去。
“快看,那不是野狼?”買主驚叫一聲。
侯二鬼順著買主手指的方向張望,看到草叢裏躥蹦跳躍的並不是野狼,而是一條野狐,驚恐的臉色頓時放鬆下來,罵著說:“他娘的,錢老板,你是不是被神鬼附體了?剛才跑過去的分明是一條野狐,哪有什麼野狼?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可能由於坑太深,挖土又個出力活,蔡狗子替換了下邊一個人,挖一會兒往上看看,時不時還往上遞個瓦片,讓侯二鬼判斷財寶還有多深。
這個該死的狗漢奸,在這荒郊野嶺聽到狼叫居然沒被嚇得抱頭鼠竄,二叔望著侯二鬼和買主的身影愁上眉梢,心想,這該咋弄?這該咋弄?二叔也焦急地一遍又一遍問著自己,幾次去摸懷裏的短槍,但又拔出手,再次問自己,該咋弄?正在二叔急的一籌莫展之時,包子突然說:“俺要是馬蜂就蟄他狗日嘞侯二鬼。”
聽包子提到馬蜂,二叔眼前突然一亮,“有啦!”
漢墓上,離侯二鬼不遠的地方,有一顆蒼老的顆皂角樹,這棵樹究竟有多大樹齡二叔不去猜測,反正碗口粗的皂角樹上,此時正有一群馬蜂“嗡嗡”著四處亂飛。
二叔來了孬點子,他竊喜著,悄悄掏出了他的彈弓子。他把棗核鏢夾在彈弓裏,把牛皮鬆緊繩使勁一拉,瞄準皂角樹上的馬蜂窩“啪”打出一枚棗核鏢,隨著棗核鏢打出去,就見皂角樹上的馬蜂窩“噗通”就掉了下來。
人們常說,有事沒事不要去捅馬蜂窩。二叔一枚棗核鏢打出去,這下真捅了螞蜂窩,馬蜂受了驚嚇立刻炸了鍋,上千隻馬蜂仿佛一架架小型小飛機亂作一團。“翁,翁,翁。。。”馬蜂為著自己的巢穴上下翻飛,“呼”飛到高空,“呼”又降到低空,密密麻麻的馬蜂群如同數不清的小蝌蚪,為這皂角樹轉著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