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四個人聚在一起嘰嘰嘎嘎嘀咕東猜西猜,把能想到的,他們認為最有可能的人都想到了,最終也沒確定是哪一個人,更沒分析出槍是咋丟的。
就在這時,三妮子突然驚叫一聲,用手指著讓大夥往牆上看。透過朦朧的夜色,隻見地窖口旁邊的牆壁上密密麻麻寫著四行字:
草包三個人皆知,
上有高人目不識。
飛人今夜到此處,
盜走三槍樂呼呼。
“這事誰寫嘞?”二叔一瞅牆上有人留下字跡,盡管這四句話寫的不咋地,但二叔還是驚了一下,心頓時“蹦蹦“跳動起來。
“這事兒要是被人發現那可就完了!”包子說。
梅兒並沒有二叔,包子那麼驚慌,她盯著‘草包’兩字就琢磨上了,她看了一遍又一遍,慢慢的多少也能品出一點味兒,這是一首發泄私憤的詩,並不是他們擔心的日本人來過。單從“草包”兩個字推斷,這是一個中國人寫的,他分明是在貶低二叔,包子,三妮子他們草包無能,同時,她又猜出盜槍的謎底一定就在詩的字裏行間。
二叔望著牆上,突然踮著腳而罵道:“他奶奶的!他是誰?哪個王八蛋?還取笑咱,他有膽兒就當著咱的麵偷,那才叫英雄!背著咱偷,算啥英雄,狗熊!”
“恁小點兒聲!”三妮子慌忙捂二叔的嘴。
梅兒也跟著罵:“是哪個缺德的玩意兒偷的?敢到老娘家來動手腳,讓俺抓住不打斷他的狗腿!”
望著牆上沒有落款名姓的四句詩,二叔發了愁,論文化,充其量他隻上過三年私塾,根本破解不了四句詩的謎底,在他們當中,除了梅兒文化略微高點兒,包子,三妮子更提不到話下。二叔手指著三妮子,包子說:“要恁倆有啥用?一對兒笨蛋!看了半天連個這也解不開,啥玩意兒?”
兩個人剜騰了二叔一眼,誰也不敢頂嘴。但他們又不服氣,心說,還罵俺嘞,恁好啊,恁比俺強哪兒了?恁不也是個睜眼兒瞎!
二叔想了想,最後無奈地說:“咱這樣,把這四句話抄下來,俺拿回家讓俺大哥給看看啥意思,他肯定能解開謎底。”
梅兒急忙拿來紙和筆,一句不漏地全部抄下來,然後遞給二叔。
這時候天還不算太晚,父親和母親,還有大哥正在陪著奶奶說話聊天。奶奶看見二叔回來,披頭就問:“老二,這兩天天天丟了魂兒似的,幹啥去了?”
二叔極力掩飾慌亂的神色,看了看屋裏所有的人,這才說:“這兩天家裏不沒活嘛,俺玩來著。”
母親問:“二弟,恁是不是又賭上了?”
“嫂子,恁說啥呢?俺早就不賭了恁又不是不知道,俺剛才跟恁說了,俺就是跟三妮子包子他們練練拳腳。本來練完了想在三妮子家吃飯,可一看他家的爐子滅了,沒法做飯,俺這不就回來了。。。哈哈,放心,放心啊,俺沒幹啥壞事兒。”
父親死活不相信二叔會像他說的那麼安穩守己,在他眼裏二叔就是一個拴不住的毛驢子,一時看不住就會給家裏惹出禍來,想到這,父親問:“老二,恁是不是又去梅兒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