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知音正想著,白先生那邊已經有了動作。就見他將墨鏡摘了下來,隨意得丟在一邊,然後開始退風衣,動作熟練自然,就像回到了自家需卸去一天的偽裝那樣。
隨著風衣紐扣被解開,白先生的身體顯露在了空氣中----他居然打著赤膊,不過那幹癟的身材著實沒什麼美感可言,況且他還是一身得了白化病般的皮膚。這一切看得萬知音眼睛直疼,是真得疼而不是誇張,同時程子虛也感覺到視力開始直線下降。
“他在用特殊能力。”程子虛猛然驚醒,對方那一身白垢竟有著莫名的吸引力。
萬知音經戰友一喊也自醒轉過來,他從口袋裏迅速掏出一副特別的眼鏡架在了鼻梁上。這是天劫會長給他準備的小玩意,可以隔絕很多種光線,當然,代價就是透晰性也比較差。帶上了墨鏡的知音眼痛稍有緩解。對方的能力不明,他不敢再等在角落裏了,於是立刻發出聲波,根據小房間內的反射情況確定了敵人的位置,急躥而出,鷹一樣朝白先生撲了過去。
白先生不躲不閃,騰出雙手握向知音的拳頭,半空中的萬知音竟違背常理的猛然加速,在一身白垢的怪男子雙手交握前,一拳轟在了對方的胸口。
“嘭。”
“噗!”白先生噴出一口鮮血,卻努力將少年的手給抓住了。
萬知音甫一接觸對方的身體,立刻感覺到自己的力量迅速從接觸點上泄了出去,再被對方抓牢,登時渾身疲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他可以看到你。”程子虛自被白先生身上發出的微光照到,體力就開始衰竭,就連能力的控製也無法得心應手了,所以萬知音衝出去才兩米遠的就顯了形。
“給我死一邊去。”萬知音生氣了,他鼓起僅餘的力量一拳砸出,卻力有不歹,轟到了身旁的凳子上,同時知音又無差別的放出刺耳的噪音。白先生先是強忍了一下,發覺抗拒不了,便馬上雙手掩耳搖晃著跌了出去。椅子破裂激起的碎木屑有不少都蹦到了他的肉裏。程子虛則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起來,兩縷鮮血正順著他的耳孔汩汩流出,就連最後的能力也瓦解了。同時被兩種極強的能力攻擊,這可是他出道以來頭一次遭遇,沒暈死過去已經實屬不易了。
半瘋狂狀態下的知音操起一塊較大的三角木屑直朝白垢男的胸口刺去,白先生不敢怠慢,側身便躲。現在的情況對他有利,拖得時間越久,兩名潛入者就越孱弱,他贏下的希望就越大。
“嗡!”沒來由的,白先生感到一陣眩暈,根本沒辦法站穩,就更別說轉身了,隻能眼看著三個互相重疊的虛影將木楔推入自己小腹,劇痛襲來,他當場就昏了過去。
“呼哧,呼哧!”萬知音拾起風衣將白先生整個蓋住,然後坐在地上不停地喘氣。程子虛也終於在對手倒下後凝聚了少許力量,再次把操縱聲音的少年隱了起來。
“什…什麼人啊,這麼…強。”程子虛扶著牆站起來,努力恢複體力。
“要是在外麵還好對付一些,這房間正好被他的能力全部覆蓋,根本沒地方躲。”少年的臉很快恢複了紅暈,他站起來使勁喘了兩口氣,猛的一腳將內間兒的木門踹開——是到了收獲的時候了。
……
實驗室裏空空如也,除了地上的一大灘血跡和手術台外,什麼也沒有,隻有牆角倒著一個穿製服的保全人員。萬知音衝過去,驗他的鼻息,那人卻早已涼透了。
“怎麼什麼都沒有?”直到這時程子虛才撐著牆探身進來。
“有人捷足先登了。”萬知音抓住那死去保安的頭發,將他的臉對向日光燈,“他是大門外的那個門衛。”
“剛才一共進來四個人,算上病原體和科研人員,至少有六個人不知去向了。”程子虛和知音開始仔細察看這個完全密閉的空間,許久...除了那具屍體沒有任何可疑之處。
這時,從門口走廊上剛衝進來就被白垢男放倒的那些警衛們哼哼唧唧的呻吟起來,似乎要轉醒了。
“任務失敗,撤。”萬知音不甘心的喃喃,架起程子虛,兩人一起消失在了空氣中。
不久,地上唯一的那具屍體嘴角竟扯出了一個詭異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