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中年人是個識貨的主兒,他看出了湛盧劍的真正價值,要給出一萬元,立馬高興地就問:“一萬?”
“哪兒啊,”中年人晃著腦袋糾正說:“一百。”
“一百?”麻子張一聽有一個不識貨的,居然把湛盧劍說成了白菜價,比剛才那人說的還值個錢 頓時眼一瞪,“操,你說個吊啊你!一百塊,我們這麼好的寶劍就值一百塊錢?一百塊輪的著你?一百塊錢你買雞巴也沒人伺候你!”
“你這人怎麼這麼說話?”中年人似乎不願聽,瞪著眼就想跟麻子張反駁。
我知道麻子張還在生剛才那人的氣,但他看到又一個不識金鑲玉的貨,並且如此的褻瀆湛盧劍,所以一股火湧上來,才毫不留情麵的破口罵他,並且還想跟他動手。
中年人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他似乎也沒想到,賣買沒談成卻招來這麼難聽的罵聲,立刻就想出手。又是潘阿龍一看架勢不對,怕惹起事端就急忙攔住了他們。
中年人鼻子哼哼兩下,迫於我們人多勢眾,怒了三怒,最後隻好把放大鏡往懷裏一揣,罵罵咧咧就想走。
”媽的你還罵人?”本來麻子張已經收起打架的姿勢,一場即將發生的打架場麵也收場了,可中年人嘴還不幹淨,這回麻子張不幹了,一挺胸脯,立刻又擺出一副打架的架勢,“怎麼著怎麼著,欠揍不是?你回來!”
江大頭也不示弱,摞胳膊挽袖子也要追上去跟中年人過招兒,同樣又被潘阿龍攔了回來。
然而,誰也沒想到,就在中年人剛離開不久,就來了三個文物管理人員,衝著我們徑直而來,不容分說,上來就讓我把包袱打開,說他們要檢查。
我一眼就看出了不妙,看拿出來這些人突然闖到麵前一定跟中年人有關,是他舉報了我們,所以我沒等他們再往下說,一聲“風緊,扯呼”,撒腿就往來時的路口跑。
潘阿龍根本沒想到,我跟文物管理人員一句話也沒說,突然轉身就跑,頓時愣了,等我跑出老遠,文物管理人員在後邊喊著讓我站住,這才翻過勁兒來,“喲,地瓜跑了。”於是他就在後邊追。
麻子張,江大頭見我這種情形不是一回了,在老家古董市場每當遇到文物部門的人檢查,總是腳下抹油——溜之乎,一逃了之。他們見我跑,也自然清楚怎麼回事,於是也跟在我和潘阿龍身後追著跑。
三個文物管理人員似乎就是衝著我們來的,一瞅我們一個個像兔子一樣跑了,喊聲就更大了,“站住,站住。。。。。。”
大街上的人不知發生了什麼情況,幾個人在前跑,幾個人在後邊追,大街上瞬間亂作一團,紛紛朝我們張望。同時也露出疑惑的眼神,心說,這些人幹啥啦?跑的這麼不要命。
不知跑了多遠?突然就聽潘阿龍說:“甭跑了,他們沒追來。”
由於跑的太慌了,這時我才反過神兒來,身後,文物管理人員的喊聲果然聽不見了。我回頭張望了一眼,如釋重負一般長長出了一口氣,拍著蹦蹦跳動的心髒說:“我的媽呀,差點兒被人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