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杜遠在大會上的演講(下)(2 / 2)

這周作人高級教授乃是北清太學院的元老,當初是世祖皇帝打進了南京城之後,從前金韃子的監獄裏將他救了出來,委以第一任北清學府院長的要職。

此人在前金時期便是名滿天下的名士大儒,又在淪陷時期與前金韃子做過不屈不撓的鬥爭,更因為是世祖皇帝將他從韃子的監獄裏放出來,所以周教授四處宣揚與皇上那純潔的君子之交。

總之,此人在北清太學院是個惹不得的人物,連賀博他也不放在眼裏。

沒辦法,誰叫人牛呢?年年新春,世祖皇帝在皇宮裏舉辦的春節團拜會都漏不了他。人人都怕他在皇上麵前上眼藥,就連六部尚書見了他都執弟子禮。

杜遠好歹是個異性王爺,周作人也不敢太過囂張,隻是矜持地笑了笑,老氣橫秋地摸了摸胡子。用看得意弟子一樣慈祥的目光看著杜遠。

“杜委員長,老夫覺得你的做法略有不妥之處。”

杜遠極有風度地笑笑,謙虛地說道:“哦?這也是晚輩的一點不成熟的想法,說出來也是請各位前輩們集思廣議,能夠改進一下。周老先生既然覺得不妥,還請指教一二。”

周作人拈拈雪白的胡須,說道:“咱們大明國雖說現在是趕走了韃子,百姓們生活過得也還成。但總歸到底,還是一個發展中國家。教育資源還是很不平均的。咱們一下子將院內教職工的孩子降了二十分,也就是說,本該能夠考上咱們北清上學院的學子們,卻被咱們教職工的孩子給擠掉了。這樣做對他們公平嗎?”

周作人突然間喉嚨一間翻騰,連聲悶咳了起來。他那十八歲的十三姨太連忙捶著他的背,又將一個痰孟擺到他麵前。一聲驚天動地的抽氣聲響過之後,周樹人從嘴裏吐出了一口濃痰。

他喘了喘氣,又繼續說道:“還有這個補習班計劃依著老夫看也不可取。孔聖人說過,有教無類嘛。咱們這樣做好象有變相亂收費的嫌疑。同誌哥,你還年輕,這樣做是不對地。咱們文化人雖然窮,但是窮有窮的骨氣,絕不能收這樣的錢……”

年青一些的教師們不敢插話,隻在心中暗罵:你個老棺材瓤子,怎麼剛才不咳死你,你既有錢又有名,偏偏還嫉妒咱發點小財。你說的這麼好,剛才一開始的時候怎麼不報名去當補習班的班主任呢?

杜遠笑了笑,說道:“原來是這樣。小子考慮不周,多虧了老前輩的提醒,看來這事還得斟酌一下。這樣吧,等過些天,咱們學院的領導再開個會,研究研究再施行吧。”

杜遠話音剛落,台下便傳來一陣失望地嗡嗡聲。周作人忽地站起來,瞪著眼睛威嚴地往四下一掃,立即又安靜了下來。

杜遠無所謂地笑了笑,似乎對自己成了周作人老先生警猴的那隻雞不太在意,接著說道:“第三個改革意見嘛,就是兄弟會向皇上建議,建立一個皇家院士製度。將在文化教育領域裏做出傑出貢獻的名士大儒授予皇家院士的稱號。”

“好!好!好!這個提議好!”周樹人忙不迭地站起來附合道。

坐在他身邊的一幫子白發蒼蒼的老人們也興奮不已。

似他們這樣的人來說,錢是撈得不少了,名聲也不低,至於女色嘛,這麼大的年紀了,興趣也不是很高。生理機能決定了他們現在隻能抱著純欣賞的眼光去看那些漂亮姑娘,雖然用手指頭和各種器具也能達到一定的效果,但終比不了真刀真槍的來得爽利。

這些功成名就的老頭子們現在最最希望的就是能夠流芳百世。反正這一輩子該吃的、該玩的、該享受的一樣也沒有落下,也該到了為身後的名聲考慮考慮的時候了。

杜遠這時候臉上卻現出了為難之色:“其實這也就是兄弟的一個初步設想而已。至於能不能成,還得多聽聽大家夥的意見才行……這樣吧,咱們進行一次無記名的投票,用民主的辦法來看看大家的意見如何?”

周作人和一幫老人的臉色都變了。四周的青年教師臉上都露出了興災樂禍的神色。

適才周作人硬憑著老資格壓製住了杜遠給青年教師帶來的福利,若是舉手表決,借這些小毛孩子十個膽子也不敢公然與老前輩作對。但若是不記名投票的話,周樹人用腳指頭想也明白結果會怎麼樣。

所以他愣了半天,幹笑了兩聲。迅速得出了最好不要招惹這位表麵上看起來笑得很陽光,但實際上卻陰險得很的年青王爺的決定。他後悔地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明知人家是個王爺,而且還聖眷正濃,沒事你招惹他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