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多雄一來看不起漢人的戰鬥力,二來覺得若是要借助漢人的力量來壓製匈奴內部的反對派,這事傳出去不太好聽。杜遠一眼便看穿了他心中想法,哈哈一笑說道:“大汗英明神武,威德遠布天涯,隻是有些人未必懂得大汗的深謀遠慮,還要處處與大汗作對,真是令人既可恨又複可笑。我正氣山莊雖不大,但若大汗有所驅使,必定**前來。咱們漢人有句話說得好:多個朋友多條路。漢人中還有句話叫做:為朋友兩肋插刀。其實若是真朋友真兄弟,自然不需朋友多說什麼便可知道朋友心中所想,有些時候不用朋友吩咐,些許小事順手也就幫朋友給辦了。大汗你說是麼?”
杜遠這話說得毫不隱晦,鐵多雄一聽便知是什麼意思。他眼中異彩連閃,神情也變得激動了起來,一把拉住杜遠的手道:“杜莊主真不愧是漢人中的好漢,從今以後,杜莊主便是我鐵多雄的好兄弟了。”
鐵多雄一代人傑,自然也知道杜遠想要些什麼,頓了一頓又道:“我的牧場中還有一些老弱瘦馬,既不能騎又不能吃,留著還浪費牧草,不知杜兄弟可有興趣?”
杜遠和鐵多雄對視一眼,兩個奸人不約而同地發出一陣會心的奸笑。
既然沒有什麼可再談的,杜遠也受夠了鐵多雄身上的羊膻味,立刻便跟他拱手道別。騎著鐵多雄贈的那兩匹良駒杜遠日夜兼程,不到半個月時間便趕回了正氣山莊。
一進山莊,杜遠便覺得氣氛有些不對,迎上來的李娟孟浩然等人神情都有些不太好,杜遠心中一急,也顧不得和他們多說些什麼,直往李若冰的房間衝去。
進了房間一看,見李若冰仍是好端端地躺在床上沉睡著,除了臉色有些臘黃之外,臉頰稍稍瘦了些之外,其它的還好。杜遠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靜靜地坐在床邊,看著李若冰躺在床上雙目緊閉,宛若睡著了一般,不禁心中一痛。
杜遠俯下身,輕輕地在李若冰的麵頰上一吻,又俯在她耳邊低聲說道:“若冰,現在我才真正確定我喜歡的人是你,可惜人總是要到失去之後才會痛惜。若冰你放心,我無論如何都會想辦法把你救醒的。”
李娟跟在他後麵靜靜看著,眼裏滿是沉痛。待他轉過身來才說道:“杜大哥,若冰姐沒什麼事。倒是卓大哥這些天來天天都在喝酒,喝完酒之後就大口大口地吐血。我們好擔心他。”
杜遠眉毛一挑:“小卓吐血了麼?”
李娟點點頭:“經常吐血。可第二天他還照常喝酒,勸都勸不住。”
杜遠默默地點點頭,示意李娟出去。
他一個人在房間裏呆了半晌,這才抬腿向卓非凡的房間走去。
一推開門,一股酒味撲麵而來,杜遠不禁皺皺眉。
“不是讓你們別來煩我麼?怎麼又來了!”一個酒壇拋了過來,杜遠輕輕接在手中。
沒有聽見酒壇砸中人破碎的聲音,卓非凡似乎覺得有些奇怪,眯著眼往門口處一看,見到杜遠,他便愣住了。
杜遠走到他身邊,用腳拔開滿地的酒壇,席地坐在了卓非凡身邊,對他笑了一笑,道:“怎麼你這麼不夠義氣,喝酒也不叫上我。”
卓非凡嘴唇哆嗦了半天,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對不起……”
“沒關係。”
杜遠回答得幹脆利落,就象隻是在街上逛街時被人一不小心踩住了鞋子一樣。
“我和她沒什麼……”
“我知道。”
“若冰她一直喜歡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