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麵對著這麼一群由德國人陪同的東方客人,麵上有些不自然,酒店大堂經理還是幽雅的將眾人安頓下來並奉上了一頓精美的法國大餐。
“田間大佐,希望這一個月來的招待能夠讓您和您的同僚們滿意!”,就在範大同的對麵,一個金發碧眼的德軍上校幽雅的舉起了酒杯。
“當然,非常感謝貴軍的款待!”範大同也舉起了酒杯,用結結巴巴的德語向對方致意。就在他們剛剛開始這次豪華旅行的時候,就以一個小小的借口,繞過了翻譯這個環節,開始用德語交流,當然,不管是偽裝還是怎樣,範大同的德語水平都相當的----爛,這還是跟著李尖尖惡補之後的效果。
“希望有機會,能邀請翰.沃爾夫岡.馮.德歌上校到我國訪問……”範大同繼續打個官腔,泡製著外交辭令,觥躊交錯之間,兩幫麵和心不和的家夥倒也是喝得有聲有色,末了下來,眾人都有些不勝酒力,各自收兵回營了。
李尖尖和傅成扶著滿臉通紅的範大同上了四樓,服務生趕緊上前去開了房門,讓了三人進來,然後恭敬的拉上了房門。
門剛關好,範大同便蹭蹭的從房門上談了起來,向傅成打了一個手勢。
傅成會意,給李尖尖打了個眼色,李尖尖立刻會聲會色的咕嚨起含糊的日語,模仿著酒後的胡言亂語。
範大同與傅成隨即輕手輕腳的讓進了酒店裏龐大得有點過份的浴室。
“確認了這兒沒有竊聽?”範大同在玻璃鏡麵上寫道。
“查過了,不過我們還是再檢查一次為妙”
二人立刻開始輕手勁腳的翻箱倒櫃起來,隨即確認,至少在表麵上,沒有發現什麼竊聽儀器。
“老傅,你確定有人跟蹤咱們?”
“謝東那家夥眼尖發現的,我也仔細觀察了下,是有人跟蹤,吊得挺遠,中途換了三撥人”
“估摸著是什麼人?”
“不太肯定,我懷疑是日本人”傅成有些猶豫。
“日本人?他們跟蹤我們幹什麼?要是我們暴露了,這會兒應該是蓋世太保找上門來吧?”
“就是因為這個我才有點摸不著頭腦”
“摸個舌頭來審審?”
“不好辦,現在巴黎還在戰時體製,咱們這樣出去太顯眼了”
“我有辦法,換日本軍服,我們去。。。。”
“去哪兒?”傅成問。
“日本人還能去哪兒?當然是妓院了!”範大同嘿嘿笑著。
“他們跟上來了嗎?”範大同佯裝醉酒,歪歪扭扭的撐在傅成的肩膀上。
“來了,跟在電車後麵的,戴著帽子,看不清楚樣子”
“所有人注意,按計劃行動”
範大同下達了命令。隨即裝做不勝酒力,躲到街邊的小巷子大口的嘔吐起來,傅成指著他放肆的大笑,歪歪扭扭的自顧自的走進一間點著紅燈的小樓,留下範大同一個人在那兒“現場直播”。
突然之間,整個大街除了乎閃乎亮的街燈,一個人都沒有了。
隻剩下範大同粗粗的喘氣聲。
還有一些細微不可辨的腳步聲。
一個,兩個,三個,三個黑影緩緩的從三個方向向範大同靠攏過來。地上拖著長長的黑影,依稀可辨的是手裏長長的木棒。
範大同一邊佯裝嘔吐,一邊用眼角的餘光通過拐角的玻璃窗打量著靠攏過來的三人,一邊將手探向胸口。
“呯!”
“噠噠噠噠!”
淒厲的槍聲劃過了巴黎的夜空。
範大同迅捷的向前一撲,躲避他想象中的子彈。
等他落地轉身掏槍的一瞬間,他發現事情不對了。在他麵前,兩個亞洲麵孔的家夥眼看已經不行了,身上中了好幾彈,昏暗的燈光下,鮮血正緩緩的流淌,在他們身邊的不遠處,散落著兩根鐵管,還有一個人慢慢的爬動著,撐著雙臂向掉在地上木棍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