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戰場上時刻麵臨死亡考驗的士兵大多存在嚴重的心理問題。長期的緊張、焦慮,和血淋淋場景的巨大刺激,使士兵很容易出現冷漠、麻木甚至是恐懼感,即所謂的“戰場孤獨綜合症”。產生“戰場孤獨”感的士兵對自己周圍正在發生的一切“視而不見”,而且還伴有嚴重的精神錯亂,從而導致他們在特定的環境下人性被扭曲。
這些症狀實際在中國團的士兵中間也曾經有過發生,當時團領導們唯一能做的決定就是按退伍處理,送回原籍,劉達仁曾經親自到西北邊錘駐地一百多公裏外的火車站送過一個老兵,在一次失敗的行動中,他的六名戰友乘坐的吉普車,被東突分裂分子的火箭彈擊中了,他和另外五名戰友冒著軍法處置的危險,越境三十公裏,徹底端掉了下手的那一夥東突份子的老巢。
七十六頭狼,被極端民族主義與現代軍事訓練,在血與火的衝殺中活下來的七十六頭披著人皮的狼,變成了一堆誰也無法分清的爛肉,那是近距離被美製標槍單兵反坦克導彈擊中後的結果。這幫小子混蛋是混蛋了點,卻也沒忘記境外做戰原則,用的都是美國佬的武器。
事後,某國的報紙上隻做了一條簡短的報道,“匪幫黑吃黑,傷亡慘重”,大家都心照不宣了,誰心裏都明白是誰幹的,但誰都不說。
可那幾個違規的老兵的結局就不言而喻了。
六個人,全部清退,不過麵子上還是給了個義務兵退伍的名份,可當時的他們可都是三級以上的士官哪,正常轉業的話,都是要安排工作的,再不濟也能進刑警隊。可就是這樣,六個人,除了一個城市兵,其他人都回了農村,據說日子都過得不太好,一把年紀了,連個老婆都沒能娶上。
強迫自己收回了亂竄的思續,劉達仁繼續回到眼前的行動來。
再過三個小時,載著被俘人員的車輛就將抵達這裏,屆時,會同偽裝的補給車站,向機場進發,最遲在下午四點就得拿下機場,然後趁著夜色起飛,以避過敵人的戰備值班戰鬥機群,最終抵達英國南部的軍用機場。
“肥龍,聯係塞利納,讓他們把戰死的遊擊隊員運回去,另外,其他遊擊隊的人都回去”
“啊?劉哥,我們人手本來就不太夠,還把他們喊回切?”
“廢話少說,這些人再留在這兒要壞事兒,你看看他們現在這個樣子,典型的戰場孤獨綜合症,還好還不算太嚴重,趁現在讓他們走,免得下午打起來了礙手礙腳。”
“要得,我馬上通知他們”
“另外,盡可能的搜集德國人的手榴彈,我估計會用得著”
“是!”
中午時分,久昐不至的另一隻車隊到達了。
遠遠的,就看到了車頭保險杠上栓的紅綢。這是出發前給定的信號。
每個人的心中都充滿了一種叫喜悅的情緒,那飄揚在車頭的紅綢,就如同女友脖上絲帶一樣,怎麼看怎麼風情萬種。
終於到達了。
可看到車鬥裏跳下來的人,每個人都愣了。
張達川?
不是範頭兒和傅政委。
“達川,怎麼是你?團長和政委呢?”
“就是我”張達川苦笑道。在來時的路上,他便從熱地力?阿布拉那兒了解清楚了事情的起因和過程,原來,在法國人眼裏,每個中國人的長相都是差不多的,剛剛被俘的張達川被遊擊隊的內線誤認為了範大同與傅成一行人中的一個,錯誤的情報就這樣產生了。
“也就是說,範團長他們根本不在戰俘營裏?”
“我確信他們並沒有被俘,或者說他們不在這個戰俘營裏,整個戰俘營裏的華裔不超過十個人,這個我已經了解過了”
劉達仁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搞砸了。
情報啊,情報啊。
沒有準確的情報,再鋒利的刀刃也是由瞎子來指揮。
接下來該怎麼辦?大家都在看著劉達仁。
“聯係團部,我們需要新的行動指令”劉達仁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