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輸懾聽她這話,心裏像是有千般柔情要訴,便道:“我為了你,自然也會將那狗賊給殺了!”
汪寧聽他這麼說,這才破涕為笑,說道:“公輸大哥,你待我這般好,我真想你真的是我哥哥!”
公輸懾一聽汪寧說想他是“哥哥”,心中百味雜陳,黯然道:“隻要你開心,我心裏便歡喜。”頓了頓又喃喃說道:“說來臘月二十之約漸近,此去湘西路途遙遠,卻不知道顧右笙上路了沒。”
汪寧隱約聽見“顧右笙”三字,忙問:“你說誰?”
公輸懾一頓,道:“我說……顧右笙啊,也便是我爹爹那已故故人之子。”
汪寧腦中浮現出一個稚嫩的麵龐,追問道:“他可是住在睦州?”
公輸懾搖搖頭,道:“雖不是睦州,倒也相距不遠,是在婺州……難道你識得他?”
汪寧若有所思,喃喃說道:“興許識得,莫不是那顧家哥哥?”
公輸懾聽得摸不著頭腦,剛想問個清楚,這時,從不遠處傳來一陣兵刃交接的打鬥聲。公輸懾忙站起身來,往前走了幾步,才看見不遠處街上有一群人打起來了。
細細看來,是一幫人圍著攻打一人,那被圍攻的老嫗麵色慘白,手中還抱著一個嬰孩,而那些圍攻的人也都是身著素衣的女子,看來是一群尼姑,以一名頭發半白的老尼為首。眾尼均手持軟劍,從四麵八方向那白麵老嫗攻去,那老嫗雖招架得匆忙,卻也以一拆開。
公輸懾見了這般恃強淩弱的行徑,心中為老嫗鳴不平,同情之心油然而生,當即從背後取下弓弩,架上一支箭,朝那老尼射去。
隻聽得“嗖”一聲,那支箭不偏不倚地射中了老尼頭頂上的紮著的腦包,登時那黑白參雜的頭發散落下來。其實公輸懾這一箭意在警告,倘若有意對準老尼的腦袋,怕是後果就不是那麼簡單了。
哪裏知道這老尼竟不害怕,她停下了對那白麵老嫗的進攻,朗聲罵道:“好你個白麵鬼,當真無恥,自己行惡也罷了,還叫了一個隻會暗地偷襲的幫手來!”她說這話時卻不麵對著那白麵老嫗,意在激公輸懾出來。
公輸懾聽到“白麵鬼”這個名號,心中一凜,難道這白麵老嫗便是江湖上有名的神偷白麵鬼?先前匆忙之中未及細看,現下一瞧,那老嫗的麵容慘白,絕類妖魔鬼魅,卻正像傳聞中白麵鬼的模樣。
原來這白麵鬼是個有名的神偷,此人武功高低無人知曉,但隻要她要偷的東西,無一偷不來的。隻是這人脾氣古怪,向來以偷竊為癖好,旁人若想要教她幫忙偷什麼東西,卻是萬萬不會答應的。
公輸懾心想:這白麵鬼這次不知偷了人家什麼珍貴物什,卻引來這麼多人圍攻。此時自己箭已射出,公輸懾隻好示意汪寧待在原地,自己則運起輕功躍下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