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而言,再大的事情都不是難事。
“他能挖到侯爺的叛徒,侯爺也該去挖一挖東廠,我就不相信,他們東廠密不透風。”
厲麟淡淡說了句:“既是小人伎倆,還學什麼?他有他的陰招,我有我的辦法。而且,就算他那份證詞拿到聖上的麵前,也沒什麼太大的用處。”
明月會鬧出這麼多是非來,一心想要抹黑皇族的臉,而他是當朝太子的親舅舅,於情於理,他都沒有動機。
夏小星取來濕潤的帕子,給厲麟擦了擦手。
“顏黎川枉費心機,我真希望能親眼看見他栽一個大跟頭。我要看他一臉喪氣地服輸。”
厲麟又笑了笑,指尖輕點她的鼻尖,道:“早晚會看見的。”
…
陰暗的地牢內,漂浮著一股潮濕的黴味。
蕭白被粗重的鐵鏈鎖住雙手雙腳,癱坐在地上,氣喘籲籲,虛弱而疲憊。
幾步之外,顏黎川用繡帕掩住口鼻,隻露出一雙細長的眼睛,睨著他道:“你這身子骨還真是結實,捱了五天了,還有力氣瞎折騰。”
蕭白動了動身子,鐵鏈隨之發出嘩啦嘩啦地聲響,他額頭冒著青筋,眼神犀利:“顏黎川,你這個卑鄙小人。”
顏黎川無聲地笑了笑:“這樣的話,我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
“我家主人不會放過你的。”
“別裝厲害了,你家主人根本就不知道你在哪兒。再說了,錦衣衛追他們追得那麼緊,誰還顧得上你?”
顏黎川給了身旁的人,一個眼色道:“你的身手不錯,理應是個做大事的人。眼下的處境,雖然不太好,但你放心,我無心傷你。”
屬下端來熱乎乎的飯菜,送到牢飯。
蕭白狠狠地瞪著他,直接一抬腳給托盤踢翻了。
顏黎川又道:“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若是真對你家主子死心塌地,那我也不勉強你。不過,我還是想請你幫我辦一件事。”
“你休想!”
“唉,先別急著拒絕,年輕人要有點耐性,等我說完了的。”顏黎川慢悠悠地站起身來:“你想不想為你家主人立一份大功勞?”
蕭白別開視線,對他視而不見。
“我和你家主子,無冤無仇,可我們有一個共同的敵人,那就是武陽侯。你幫我除掉武陽侯,我保證你一輩子富貴榮華,如何?”
蕭白聞言一聲冷笑,滿臉不屑。“我隻聽我家主人的命令。”
動一個武陽侯,並不難,難的是他的身後龐大的錦衣衛。尋常人等,誰能輕易進得了他的身?而且,就算近得了身,又怎能再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輕易得手?這根本是不可能的,與其說是刺殺,還不如說是送死。
“下個月,武陽侯即將大婚,我有辦法讓你混入侯府,隻要你能了結了武陽侯,那就算我顏黎川欠你一份人情,如何?”
這條件還不夠誘人嗎?
蕭白沉默不語,毫無反應。
顏黎川又是歎息一聲:“沒關係,你現在想不通,可以慢慢想。武陽侯大婚之前,你有的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