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了嗎?”男子出聲問道。
“找人盯著他們,先不要輕舉妄動。”
香潭不過就是巴掌大的地方,任何風吹草動怎麼可能逃過他的耳目,好好的一場丹藥品鑒會,卻因為關飛白的私心被毀的一塌糊塗,居然敢將他辛辛苦苦豢養了幾十年的銀背蛇偷出去,要不是關家開出的補償條款分量足夠,關飛白早該是一具屍體了。
至於麥冬等人,能在南陽鬧出那麼大的動靜,豈是那麼容易招惹的?
……
與此同時,距離弧形小島不遠的一座山峰上,關飛白裹著黑色羽絨服站在觀景台裏,嘴裏哈著熱氣,“樟華台除了南邊的正門以外,在東、西兩側分別還有兩個側門。”
關飛白手裏握著一截枯樹枝,在雪地裏畫出一個模擬圖形,指在南麵正門的位置解釋道:“正門設有保安亭,裝了七個攝像頭,想從這裏混進去根本不可能,東門緊挨著玄武街,人來人往的太招惹眼球。”
“唯獨西門靠近小平湖,平時主要用來運送貨物,看守也不算嚴格,從西門混進去的可能最大,然後沿著這條走廊走到盡頭,穿過這個假山,就能看到‘落日亭’和‘白鏡池’地脈寒潭就在白鏡池下麵。”
“他一般都待在什麼地方?”
麥冬並沒有指名道姓,他相信關飛白會明白這個‘他’指的是誰。
“按照以往的習慣,在沒有客人來訪的情況下,白天就在亭子裏垂釣,到了晚上,落日亭附近就會成為禁區,除了董建昌以外誰都不允許靠近。”關飛白如實回答道。
“垂釣?”麥冬疑惑的問。
“不是釣魚,是用黑鯰血特製誘餌釣蛇,銀背蛇!”關飛白蹲在雪地裏,皺眉思索了片刻,繼續說道:“地脈寒潭裏銀背蛇的數量應該不少,聽說謝爺每天都要喝半碗左右的蛇血,這個消息是不是真的就不好說了。”
“喝蛇血…”麥冬眼角一眯,似乎猜到了某種可能。
銀背蛇的血液屬於大寒之物,哪怕習武之人也不能多喝,不然容易在經脈當中凝結寒氣,體內氣勁不能通達,導致境界大跌。
像謝必安這樣每天都要喝半碗,要麼是患有某種熱毒之症,要麼就是所學的武功至剛至陽,需要用蛇血來調和陰陽。
“南陽那邊的客人,今天什麼時候到?”
“大概十分鍾以後,車隊從正門開進去,這次來的是範爺身邊的紅人,狄龍,前段時間剛剛接管了金窟,身手應該和我不相上下。”關飛白看了看手表,認真的道。
麥冬抬頭看著灰蒙蒙的天際,鵝毛般的大雪鋪天蓋地,從觀景台望下去,小平湖的景色盡收眼底,環形島嶼像是汪洋裏的一葉扁舟。
“哎!”
麥冬突然長歎一口氣,搖了搖頭,冷眼盯著關飛白,伸手接住一片落下的雪花,大手一揮,整個觀景台頓時勁風四起,冰雪呼嘯而來。
“嗖!”的一聲。
一道白色的光點疾射出去,快若閃電,劃過關飛白的脖頸,落在他身後十幾米外的槐樹下,緊跟著“咚”的一聲悶響,手臂粗的槐樹竟然被那片雪花洞穿而過,留下一個漆黑的窟窿。
“希望你剛才說的都是真話!”麥冬一字一句的警告道。
僅從臨湖別墅發生的事情就能看出來,關飛白絕對是個陰險狡詐的小人,不值得信任,為了家族利益連謝必安都敢出賣,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
“我說的句句屬實,絕對沒有半句假話。”
關飛白在麥冬發出那聲歎息的一刹那,已然神色大變,誰知道他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感覺脖子上一陣發寒,要不是麥冬在關鍵時候留手,他現在恐怕已經變成一具身首異處的無頭死屍了。
他伸手摸了摸脖子,發現手心裏有淡淡的血漬,轉身看著背後那顆槐樹上的窟窿,心裏頓時升起一股寒意。
“飛花摘葉,傷人百步之外!”
關飛白整個心都提到嗓子眼來了,就怕麥冬突然改變想法,沒想到短短一個半月而已,麥師傅的武功又精進了不少。
麥師傅這一手意味著什麼?他心裏非常清楚,能以氣禦物,在百步之外取人首級,能做到這種地步的武道宗師,放眼整個華夏也是泰山北鬥般的存在,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