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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子明,歧韜兩人當即坐不住了,放下茶杯就朝外走去。邱小四和封二少連忙跟了上去。
不過片刻的功夫,四人便穿過走廊進了院子裏。這會兒,有不少聽到動靜的人都走出了客房,四人混在這些人之中,倒也不怎麼顯眼。
透過混雜的人群朝院門口看去,隻見門口正堵了一大群人。
這一群人大部分是忠武侯府的仆從,剩下的人身上穿的衣服也帶著忠武侯薑氏的徽記,唯有被包圍在中央的三個人,是例外。
這三個人是兩男一女,為首的是個中年人,後麵一男一女則是兩個年輕人。
仔細看去,為首的中年人一襲素白鑲黑邊深衣,一雙虎目炯炯有神,端得是雄姿英發,器宇軒昂。
他身後的兩個年輕人也是鍾靈毓秀,氣度天成,絲毫不輸給在場的這些世家子弟。
“怒龍真人!是怒龍真人薑定山!”
有那參加過文武法會決賽的修士當即認出了來人,忍不住低呼出聲。
聽到這一聲,人群瞬時間騷動起來。
經過這一日一夜的發酵,晉陽城中幾乎已經沒有人不知道怒龍真人薑定山的名字。就算是那些根本沒參加文武法會決賽的百姓提起“薑定山”三個字,都能繪聲繪色地說上兩句。
倒是薑定山原本“玉龍真人”的名號,反而鮮少有人提起,仿佛被人選擇性地遺忘了。
邱子明,歧韜四人混在人群之中,也是激動不已,忍不住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歧大哥,你算得真準。怒龍真人竟然真的來了!”邱小四踩著走廊的扶手探頭探腦,看向歧韜的眼神滿是佩服。
“咳~”歧韜有些尷尬,“其實我也不能確定。我就是來碰碰運氣。”
“那也很厲害了~總比封二那個木頭要強。”邱小四笑嘻嘻地道。
“怎麼又扯上我了?”封明淵一臉憤憤不平。他招誰惹誰了?
“行了~小四,別鬧。”邱子明拍了拍少女的頭,隨即目光轉向門口,一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欠揍表情,“我們先看看情況再說。”
說話間,門口已經再次鬧了起來。
“薑定山,這裏不歡迎你。請你離開!”一身縞素的老管家冷著臉看向門口的薑定山,那雙已經眼皮耷拉的渾濁雙眼裏滿是憎惡。
一個青年將領站在他身旁,看向薑定山的目光淩厲如同刀光,充滿了恨意。
看他那目光,眾人有理由相信,如果現在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不是在薑定北的葬禮之上,隻怕他已經克製不住地朝薑定山出手了。
不僅是他,周圍的仆婦小廝們,看向薑定山的目光之中,也帶著不善。
他們都是原本隸屬於薑定北的仆從,看到害死了自家少爺的罪魁禍首,如何還能保持冷靜?沒有直接衝上去廝打哭嚎,已經是他們努力克製的後果了。
看著這些目光,薑定山歎了口氣:“想我薑定山雖失蹤了二十餘年,卻到底還是忠武侯府的嫡子。今日不過回家吊唁一下兄弟,竟還要被攔。這忠武侯府,什麼時候竟成了一幫奴才的天下了?”
頓了頓,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竟露出了一抹恍然之色:“也是。我怎麼就忘了,對於這忠武侯府而言,我和我的母親,大概自始至終都是外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