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人終是點了點頭,正欲朝後車呼喝,卻聽得第三輛牛車中忽然傳來一道驚叫的聲音:“這就是函穀關嗎?果然是天下雄關啊!旁邊那邊是河,果然險要……”
這笑聲傳來,讓秦越人有點尷尬:“不好意思,我這車裏有個病人,情緒有點不穩定,看見什麼都大驚小怪的。”
說罷,也不等楊百將說話,秦越人便朝後車喊道:“昭雲,快出來驗身份!”
昭雲?
楊百將撓了撓頭,為啥感覺這名字如此熟悉?
然而牛車上的門簾一開,他便驚住了。
“是你!”
……
魏冉躺在營中的地鋪上,心裏有點忐忑。
前些時日上朝,秦王批評了昭雲不守時日,若是一月沒能回來,誤了伐蜀的時辰,他便是大秦的罪臣!
這話聽得魏冉心驚,明明前些時日秦王才口頭表揚了昭雲一番,說他聯齊製楚,乃秦國功臣,怎麼這個功臣這麼不值價?
“這廝是不打算回來了嗎?”
魏冉很急,雖說遲到幾日隻是罰款、鞭笞,但若被秦王記下了,恐怕一輩子都難以有出頭之日。魏冉與昭雲關係不淺,他並不願意這家夥一生碌碌無為。
否則他也不會放下手中的公務,跑到函穀關來等人。
“中尉,人來了!”
王河馬不停蹄的趕來,帶著楊百將與昭雲一路;昭雲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便被帶到了魏冉的邊上。
魏冉看著昭雲,昭雲看著魏冉,大眼瞪小眼,誰都忍著沒笑。
“你這廝還舍得回來?”魏冉罵道,“再晚個兩天,秦王還以為你投敵賣國了!”
“事情有變嘛,我怎麼知道中途出了這麼多麻煩?”昭雲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笑道,“沒想到你還親自來接我,我倒挺感動的。”
魏冉白了他一眼,說了句當初昭雲與他說的話:“我不好龍陽!”
這二人互損,看的王河與楊百將手足無措,好不容易找了個插嘴的機會:“中尉大人,與昭雲同行的還有十幾個人,是否扣留下來驗明身份?”
魏冉眉宇微挑,問昭雲道:“這些人是誰?”
“神醫扁鵲和他的徒弟,聽說過嗎?”
“扁,扁鵲?”魏冉愕然,這名字他不可能沒聽說過,“你怎麼還和神醫聯係上了?”
昭雲昂首道:“我花重金請來,麻煩他為我部落人民已病的。”
“重金……”魏冉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你那裏來的錢?如果我沒記錯,你身上的錢應該剛剛夠你的路費吧?”
“學著點,並不是什麼事情都必須用錢的!”昭雲神秘笑道。
魏冉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這才站起來一本正經的說道:“他們可以不用核實身份了,不過昭雲,你今日必須與我趕到鹹陽,不然大王發怒,可不是你我受得了的!”
昭雲不解:“不是還沒到時間嗎?秦王發什麼怒?”
“你對君王根本不了解……”魏冉輕歎一聲,“他給你三個月,你就得兩個半月回來,否則你壓著時間回來,他會覺得你對他毫無敬畏!也就是說……你已經遲到了十日。”
“我靠!這能怪我不成?我為大秦流過血,他不能這樣對我!”
魏冉笑道:“你若是在鹹陽宮敢這麼說,我就服你!沒時間解釋了,快點與我趕去鹹陽,至於扁鵲一行,就讓他們慢慢過來吧!”
昭雲一臉幽怨,心道怎麼能這樣?
“……你能保我不死嗎?”
魏冉笑道:“你若能賄賂我,我便想辦法保你!”
王河二人愕然,心道要不要趕緊離開啊?這中尉大人堂而皇之的在這裏索要賄賂,太大膽了吧!
昭雲看他一臉奸笑,知道這家夥肯定不是要什麼重金酬謝的,至少自己能夠承受,便問道:“你要什麼?”
“一兩濁酒,”魏冉道,“你我兩清,以後不準再用這事兒要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