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我罵道:“老苟,你就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的主,老子又不是她孟小冬的什麼人,她趕什麼我?”

苟麻子驚奇地看著我說:“你就去騙三歲小孩吧。王者,你是孟小冬什麼人,還需要挑開嗎?人家自己也說了,自家的事,自家解決。”

“什麼自家的事?”我狐疑地問。

苟麻子不說了,指著靠在門邊一臉無助的譚茗茗說:“這就是你的孟小冬做出來的事,孤兒寡母都不放過。”

“什麼意思?”

“還裝?”苟麻子冷笑著說:“孟小冬使了手段,抓了梁老板不算,還將譚茗茗母子趕出來,就是要趕盡殺絕啊。你會不曉得?這麼大的事,她會瞞著你?”

我叫屈道:“我是真不曉得。老苟,你們誤會我了。”

苟麻子想了想,笑道:“也是啊,你王者就是她孟小冬的一個玩物,這麼惡心的事,她不告訴你也正常。”

我被他輕描淡寫的兩個字“玩物”說得心裏老大不爽。實話說,盡管我自己明白,我並不是孟小冬的玩物,但畢竟在所有人看來,孟小冬是個有錢的離婚女人,而我,是一個不名一文的窮小子。我與孟小冬的社會地位實在是不匹配,唯有我的青春能與她一搏高下。

一個人拿青春與別人的財富鬥,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其中隱含的曖昧。

越是自己顧忌的東西,越發怕被人提起。就好比現在苟麻子直言不諱說我一樣,我心裏湧起的難堪就像一把刀一樣割著我的肉。

“你也來得及時,再過兩天,我們就要走了。”苟麻子說:“兄弟,你走你的陽關道,我們去過自己的獨木橋去了。”

“你們去哪?”我迫不及待地問。現在我沒心情與他們生氣,畢竟孟小冬的所作所為傷了他們。我心裏突然警覺起來,怎麼自己想事總會與孟小冬聯係在一起?

“回家。回老家。”苟麻子一臉神往地說:“我爸媽說了,我們回去就去接手他們二老的飯店,不出來了。”

苟麻子的爹媽將炸油條升級成了小飯店,這是我知道的事。但苟麻子曾經說過,打死也不去接手經營小飯店。苟麻子說,天天守著鍋台轉的男人,是最沒出息的男人。

“陶小敏也去?”我隨口問了一句。

苟麻子警惕地掃我一眼說:“她不去,難道留下來喝西北風?”

我苦笑著說:“這裏不好嗎?你們非得回去?”

“不回去,你養我們?”苟麻子不屑地說:“我們可比不得你,沒人養,也沒人認老子做幹兒子。”

我心裏一沉,感覺苟麻子的話就像一把尖刃,毫不留情地撕開我心底殘存的一點虛偽。

我嚴肅地說:“老苟,嘴裏別不幹不淨,誰養我了?你的意思是老子是被人包養的一樣?你有意思嗎?”

“有不有意思,你心裏比我清楚。”苟麻子揮揮手說:“我們窮命,隻能做苦力。你不同,有文化,人又長得帥,市場前景好啊。深圳這地方,什麼都不缺,就缺像你這樣的小男人。所以啊,你是孟小冬手心裏的一塊寶,懂嗎?”

“滾!”我怒不可遏地罵道:“苟麻子,你越說越不像話了啊。”

“你又能怎麼樣?”苟麻子不屑地說:“我說的都是實話,說錯了嗎?”

“你肯定是說錯了,你就是放屁!”我漲紅了臉說:“苟麻子,難怪人家孟小冬容不下你,你看你這張嘴,比垃圾還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