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是最需要安慰和溫暖的人。梁鬆的出走已經給了她致命的打擊,如果再雪上加霜,後果一定很嚴重。
我猶豫著要不要把這些事跟翁美玲說,我怕梁氏族人會在她麵前口不擇言。
正想著,耳邊傳來一個聲音:“咦,你還沒走?”
我抬頭就看見劉曉梅,她驚訝地看著我,麵上淡淡的笑容。
“其實,我看到證人的名字,就猜到這個世界上不會那麼巧合,這個叫王者的人,應該就是你。”
“是我。”我輕輕歎口氣說:“我也莫名其妙呢。”
“是嗎?”她驚奇地問:“你來做證人,還不知道什麼原因?你也太糊塗了吧?”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
“你還好吧?”她問我,站在我麵前。我聞著她身上飄過來的淡淡幽香,心神不禁一蕩。
“你看我還好嗎?”我反問著她說:“這算什麼狗屁事,老子自己也糊塗了。”
“剛才這些人,你都認識?”
我點點頭說:“認識。”
“你幹爸幹媽家的人?”
“族人。”
她輕輕哦了一聲,笑道:“你沒注意到,法庭傳你上庭時,叫的是王者的名字,他們臉上所表露出來的神色,好奇怪的樣子。”
“有什麼好奇怪的,我本來就叫王者。”我不屑地說。
“不是說你改了名了嗎?”
“隻是形式上的改名,法律並沒認可。”我看她一眼說:“你是法官了,你比我清楚。”
“我也還不是,隻是一個書記員。”她問我道:“自考你還參加嗎?”
我搖搖頭說:“我現在讀的是經管專業。”
她失落地點了點頭,問我道:“要沒事,我得回去了,等下還有個庭要開。”
“好忙!”我說:“我沒什麼事了,你要忙,就先去忙。”
她轉身走了幾步,站住腳,回轉身來,笑吟吟地看著我問:“孟小冬跟你是什麼關係?”
“老板與員工的關係。”
“過去還是現在?”
“你說呢?”
“我不知道。”
“以後你就知道了。”我說,朝她揮揮手,蹦出一句話說:“晚上有空嗎?”
她沉吟了一會,輕輕點了點頭,說:“我還住在老地方。”
“怎麼還住老地方?”
“我怕有人回家找不到門。”她說完這句話,疾步而去,扔給我一個嬌俏的背影。
我頓時呆住了,劉曉梅的這句話讓我的思緒停頓了。
這個曾給我無盡溫柔的女子,如今像驚鴻一樣,隻偶爾在我的夢裏出現。每一次想起她,我的心便會無端地痛。
我總是有意識地回避去想她,她與我所有認識的女子都不同,她就像一杯清茶,散發著幽幽香氣,能隨時勾起人的懷念和憂傷。
她當初來廣州找我,提出我們分手的話,盡管我千萬個不舍,但想起她的前途和我自己未卜的命運,我隻能答應,我不想自己成為她奔向幸福的絆腳石。
我以為我們決絕了,我沒想到她會說出這句讓我無比心痛的話來。
眼眶頓時濕潤,隨即感到臉上一涼。
我淚流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