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攔住覃小曼說:“我翁媽媽不能喝了,要喝我陪你喝。”

覃小曼霸道地說:“我就要跟翁媽媽喝。”

翁美玲笑道:“沒事,既然小覃姑娘高興,我就陪她多喝一杯。”

覃小曼得意地白了我一眼說:“怎麼樣?梁梓陽,你還攔不攔啊?”

我苦笑著搖頭。

實話說,梁三爺走後,我的心情一直不好。我似乎還沒從他的逝去的悲傷中回過來。我來梁鬆家做兒子,始作俑者就是梁三爺。沒有梁三爺,梁鬆不會接納我。是梁三爺以死相迫,說梁鬆不答應他的要求,他就要與梁鬆斷絕父子關係。

當然,翁美玲在其中也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梁鬆後來默認了事實,就是因為梁三爺和翁美玲堅持的結果。

如今梁三爺已經撒手西去,剩下的翁美玲孤掌難鳴,我能做梁鬆的兒子的機會,開始存在了不確定的因素。

特別是翁美玲隱隱晦晦跟我提起過夏琳的事後,我開始覺得我做梁家兒子的事,變得越來越複雜。

梁三爺在,梁鬆即便想飛,也不敢展開翅膀。梁三爺不在了,翁美玲柔弱的軀體,能抵擋得住梁鬆的狂轟濫炸?

三杯酒過後,翁美玲已經不勝酒力,說話也開始含糊不清了。而覃小曼,卻似乎正在興頭上,她不時將頭往翁美玲肩上靠,親昵地一口一聲叫著“翁媽媽”。

我不怕喝酒,沒誤食玉露丸之前,我就能喝下半斤白酒。自從玉露丸跑到我肚子裏去了之後,喝酒對我來說,與喝水幾乎沒有太多的區別。

唯一的變化,就是在每次喝酒後,我都會感覺力氣會增加不少,仿佛泉水一般,源源不斷。小腹裏的玉露丸開始如一粒豆丸那麼大,會在喝酒後變得如乒乓球一般大,在我四肢八骸裏快速翻滾。

我攔住覃小曼說:“不要再跟我翁媽媽喝了,你要喝,我陪你。”

翁美玲虛弱地笑著說:“我也是真不行了。你們兩個自己喝,我去躺一會兒。”

她站起身,身體搖晃著,差點摔倒。

我趕緊扶住她,瞪了一眼覃小曼說:“覃小曼,你看看,把我媽搞醉了。”

覃小曼也站起身來,抱歉地說:“我看翁媽媽高興,想陪她多喝一杯。”

我喝道:“你也真是個傻妞!”

說完,一把抱起翁美玲,像捧著一個嬰兒般,準備將翁美玲送到她的房間去。

覃小曼被我一罵,頓時不敢說話了,惶恐地看著我。

翁美玲很輕,輕得就像我懷裏抱著一根羽毛。我心裏一酸,眼眶便紅了。

翁美玲伸出胳膊來,摟住我的脖子,呢喃著說:“兒子兒子,我沒事,還能喝。”

“不喝了!”我斷然拒絕她說:“翁媽媽,你要好好休息了。”

翁美玲輕輕一笑,伏在在我耳邊輕聲說:“兒子,她是你女朋友嗎?”

我搖了搖頭說:“翁媽媽,我沒有女朋友。有你在,我不要女朋友。”

她的臉紅了起來,扭著我的耳朵說:“傻兒子,媽能陪你一輩子嗎?”

進了她的臥室,將她輕輕放在床上,扯過被子蓋住她,我凝神看了她一會,俯下身去,在她額頭輕輕一吻說:“翁媽媽,好好休息。過會我來看你。”

她沒說話,含笑看著我出門。

剛出門,便被眼前的一幕驚得差點摔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