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嗎?你們的店是坑人的黑店,弟兄們,給我把這家黑店給砸了!”卷毛命令道。
卷毛帶頭拿起一把椅子狠狠地砸到桌麵上。哐,桌麵上的碗筷四射,摔到地上,嘩啦啦全碎了。他的手下也跟著亂打亂砸。
“你們給我住手!”我獅子般怒喝道,操起一把椅子,朝卷毛砸過去。
投資這家粥店,我花了幾十萬,全是借來的。開弓沒有回頭箭!錢已經花出去,我必須賺回來,否則怎麼對得起鍾海峰,對得起養父?不管遇到什麼困難,我都不會退縮。誰斷我財路,我就跟誰拚命!
卷毛閃身躲過。
“媽的,敢打老子,活得不耐煩了你!”卷毛衝過來,飛起一腳,將我踢到在地上。
一陣劇痛襲來,我幾欲昏過去。喘了幾口氣,我爬起來,再次抓起一把椅子朝卷毛狠狠地劈去。這次,卷毛閃身慢了點,椅子啪的一聲,打在他肩膀。卷毛慘叫一聲。我聽到卷毛的慘叫聲,仿佛戰士聽到戰鬥的號角聲,一股力量山洪暴發般湧上來。我揮舞著椅子,啪啪啪,將圍上來的幾個小年輕打得呼天搶地。其餘的小年輕見狀,也操起椅子,往我砸來。
我擋了幾下,瞧準一個小年輕的肚子,狠狠一腳踹過去。撲的一聲,小年輕啊地一聲慘叫,摔倒在地。旁邊一個小年輕一拳打來,我閃身躲過。趁小年輕尚未站穩身子,我重重一拳打中小年輕嘴巴,一顆牙齒從他嘴裏飛出。
突然,身後傳來啪的一聲,緊接著,我感到後背一陣劇痛,倒在地上。小年輕瘋了似的圍上來,對我拳打腳踢,往死裏打。
我雙手護著頭,隻看到眼前金星亂閃。慢慢地,眼前的一切變得模糊,我失去了知覺。
我醒來,人已是在醫院的病床上,我看到的是王招財那張焦急的臉。
“毅哥,你終於醒了!”王招財說。
“呃……”我想翻身,可剛動了一下,渾身劇痛。
“毅哥,你傷還沒好,別亂動!”
我皺了皺眉頭,努力回憶一下,終於記起的事情的經過。
“招財,咱們的粥店怎麼樣了?”我。
“你都傷成這樣了,還惦記著粥店?”
“你快告訴我,粥店到底怎麼樣了?”我忍著劇痛,掙紮著坐起來。
“你先別著急!”王招財扶著我,讓我靠著床頭,說:“那天,你跟那幫混混動手之後,我趕緊報了警。警察趕到,將他們全抓走了!”
“那咱們的粥店呢?粥店損失多不多?”
“粥店就砸壞了幾張桌椅和一些碗碟,沒損失什麼。倒是你,被人打成這樣,得花好多錢!”
“我沒事的!”我說。
我的傷隻是皮外傷。當天,我就提前出院,回到粥店。員工都還在,他們看到我頭上貼滿了白色膠布,均有點害怕,不自覺地跟我保持著距離。
站在粥店裏,看著滿地的碎片,我怒火嗖地又竄上來了,拳頭不覺又緊緊地握著。那幫小年輕要是現在在我眼前,我還會拚死跟他們再打一架!
“小張,婷婷,你們幾個收拾一下!”王招財對幾個服務員喊道。
“慢著!暫時先不要收拾!”我說。
“怎麼了?毅哥?”王招財問。
“我找個記者來采訪一下,做個報道!”我說。
粥店好端端被砸,若有新聞采訪會引起有關部門的重視,畢竟這種事破壞京海市的投資環境,影響到京海市的形象。有新聞報道能給幕後操縱者壓力。
我有個中學同學名叫林義正,剛分配到京海市經濟報當記者。我給林義正打了個電話。半個小時候,林義正背著相機匆匆趕來。我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他。
“兄弟,這事就拜托你了!”我握著林義正的手說。
出了事,我才感覺到朋友的重要。多個朋友多一條路,這話不假!
林義正拿起相機啪啪啪,拍了好多照片。
完了,他說:“對方太囂張,李毅,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做一個報道的。”
王招財趕忙插嘴說:“林記者,這事是美味粥店的老板周安富幹的,麻煩你給他曝曝光,讓京海市全體市民都看清他那副醜陋的嘴臉。”
林義正說:“我們記者采訪有個原則,那就是必須公平,有根有據。目前沒有證據證明那夥人是周安富指使的,我不能隨便抹黑人家。”
“真是他指使的,不信你去采訪他!”王招財急道。
“你做了賊,會承認自己是賊嗎?”林義正笑笑。
王招財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