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張劍東卻安慰自己，至少這個資料不會是完全沒有蹤跡的，否則田行健大可直接告知“查不到”，而不會為難。
“首先，先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田行健說道，“我們查到了相關的奏折和清單。”
“太好了！”張劍東在電話中大喊一聲。
感覺到自己有點失態，於是張劍東迅速盡量用被掩飾了的語氣問道，“具體結果怎麼樣？”
田行健說道：“乾隆三十九年，時任甘肅布政司的王亶望給乾隆上過一個奏折。大意是乾隆皇帝為國為民日夜操勞，作為臣子，為不能為皇帝分憂而感到慚愧。同時，作為臣子，希望向皇帝表表孝心，所以進貢10件不值錢的‘小物件’，希望乾隆皇帝笑納。然後後麵附上一份貢品清單。”
“哦，‘小物件’？”張劍東表示出強烈的疑問，“不應該是10件寶物嗎？”
“我說張警官，您怎麼連下級對上級的謙虛都忘記了啊。作為臣子的王亶望自然會對皇帝說是‘小物件’。這完全是自謙啊。”田行健笑話著張劍東，“這個清單中的10件物品，我都看過了，個頂個的絕對都是至寶！”
“清單中有‘金刃祥文蝠柄玉斧’嗎？”張劍東急切地問道。
“就知道張隊長對它最感興趣！”田行健也不準備賣關子，用非常肯定的語氣說道：“清單中，確實就有一件名為‘金刃祥文蝠柄玉斧’的貢品！”
頓時張劍東內心無比興奮。“太好了！非常感謝田處長……”張劍東感謝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田行健給打斷了。
“張隊長，您先別著急。”顯然，田行健沒有張劍東那份喜悅，“我這裏還有個不太令人滿意的消息，需要跟你說。”
“哦？”張劍東感覺不太理解，心想“都已經出現在進貢名單中了，怎麼還有什麼變數？王亶望敢拿乾隆開玩笑，不按照清單如實進貢？”
穩了穩神，張劍東問道：“田處長，你的意思是……？”
田行健說道：“我剛才說的內容，隻是王亶望上書乾隆的奏折內容。但是，乾隆對王亶望的奏折還有批複呢。”
這個問題，張劍東倒是完全沒有想過。
田行健處長繼續介紹到，“乾隆朱筆在王亶望的奏折上進行了批複，大意為表揚王亶望作為臣子能理解他皇帝的辛勞。同時，對王亶望能準備10份貢品孝敬自己，表示欣慰。最後，乾隆表示，作為皇帝也體諒臣下的不易，不能奪人所愛，所以清單中的10份貢品，隻留前5件。”
“啊？還有這樣的事？！也就是說，還有5件被乾隆退回了？沒有收入皇宮？”張劍東眉頭緊皺，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這退回的5件中，難道……？”
“對。”田處長知道張劍東的擔心，“退回的5件寶物中，包括你追查的那柄玉斧。它沒有被乾隆收下，也就自然沒有被收入皇宮。”
“怎麼會這樣？”張劍東心裏跟打了個結似的。他暗自思忖：“如果這件玉斧真的沒有被乾隆收入宮中，那溥儀是怎麼得到的？溥儀得不到，怎麼可能給福貴人？福貴人沒有的話，怎麼可能流落的大栗子溝？不在大栗子溝的話，就不存在方大奎為了玉斧而殺死方少剛的命案。之前的偵破，就得全部推倒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