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傲搖搖頭道:“確實很多孩子因此喪命,但各大仙門終歸有所不忍,才不至於使厄難擴大。可僅僅半個月,又有消息傳出,十妖星降生於玉衡洲謫仙宗,謫仙宗本就不與各大仙派來往,行事亦正亦邪。各大仙門好似找到了宣泄之門,十月初十那日齊聚謫仙宗,要求謫仙宗宗主交出降世妖星!謫仙宗宗主魔恨天極其夫人肖碧青如何肯依?奮力抵禦,卻終究不敵,落了個屠戮滿門!”
風青兒俏臉更白,再問道:“那個孩子呢?”
風傲卻是搖搖頭,沒有說下去,轉了話鋒又道:“十年前,又有消息傳出,十妖星未死,但時隔八年,許多門派已經將仇恨忘卻,便壓了下來,誰知最近以小無量觀為首的許多門派上無量觀請纓,是要找出十妖星,才有了今日之局!”
聽到此處,風青兒問道:“那為何我卻從不知此事?”
風傲解釋道:“你一直住在總堂青蚺山,有爹護著,有誰敢去抓你?你自然不知!”
陳江送在一旁聽得仔細,在灶台村,也從未聽嶽父提起過此事,想必是嶽父不想擾亂了搖光洲百姓的生活,擅自把這事壓了下來。
風青兒又試探著問道:“若被查出是十妖星那會怎樣?”
風傲皺了皺眉,語氣中含著一絲憤怒道:“小無量觀觀主古玄甄古掌門給各大門派的指令便是凡有疑似十妖星之人,格殺勿論,寧錯殺一千,決不放過一個!”
“怎會這樣?那個古掌門是否太也不講理?若是無辜之人,豈不是死的很冤?這些人皆與我年紀相仿,正是天真爛漫之時,轉眼卻成了刀下之鬼,該有多麼可惜!”風青兒想到那些為十妖星死去的少男少女,心中一陣難受。
風傲恨恨道:“哼,因此而身受屠戮的何止是十八歲的青年,凡是十六歲到二十歲的人皆要查驗,若有疑似的一律處死!小無量觀所在的天璣洲最為嚴苛,十六歲到二十歲的年輕人,被抓的被抓,被殺的被殺,逃亡的逃亡,幾乎消弭殆盡,抓無可抓,但一年下來全無所獲。古掌門又說這十妖星也有可能不是人,於是又向三垣福地請了大量鎮妖天師四處捕殺各種有異能的妖獸,但仍是毫無建樹!”
“啊!”聽到此,不僅風青兒臉色煞白,連陳江送也緊皺眉頭,心想若不是有嶽父壓著,說不定搖光洲的百姓早已遭此大難了。
陳江送道:“先不說這十妖星會帶來怎樣的災難,便是這些門派這般任意妄為,視人命如草芥,屠戮生靈,豈不是與殺人妖星無異?”
風傲一聽此言,立即勸止,又轉了語氣道:“江送兄弟,這話可不能隨便亂說,若是讓旁人聽到了,怕就要禍事臨頭了!若不是爹強行彈壓,要求查驗完畢便要放人,隻怕如今的開陽洲也得人心惶惶!”
“風少又再感歎世態炎涼,人情冷暖了?”
諸葛姿從外麵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個人,此人一襲灰色布衣,頭帶四棱包巾,手搖一柄羽扇,麵如古月,慈眉善目,此時正捋著山羊胡笑盈盈看著陳江送和風青兒。
風青兒一眼便認出這人便是那個揚言能解伏魔索的相師,沒想到在這裏遇見了,心下頓時無名火起,罵道:“好啊,又是你這個老頭,你這騙吃騙喝的老騙子!”
“青兒,不得無禮!”風傲喝止,轉頭恭敬迎道:“瞽叟先生,不知是您親自前來,不曾迎接,失了禮數;青兒年幼,不識禮數,還請先生海涵!”
“無妨,無妨!”瞽叟先生不理風傲,走到陳江送麵前,客氣道:“小兄弟別來無恙,我們又見麵了!”
陳江送態度謙恭,作揖下拜:“再次得見先生,江送已是欣喜!江送隻道先生是位高明相師,卻不知先生竟是一位高人,若有無禮之處,望先生勿怪!”
“哈哈哈哈,無妨!”瞽叟先生轉頭對諸葛姿道:“你說得可是他二人?”
諸葛姿也是驚奇,問道:“師父你也認得他們?”
“有過一麵之緣,若是他二人便不用查了!”瞽叟先生揮揮手,示意這兩人並非十妖星。
“可是師父……”諸葛姿卻是心有不甘。
瞽叟先生笑道:“你若不信,便自行查看,看看他二人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