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鳴說道:“我當然明白她的心願,一是蓋新房,我已經替她實現了,她另一個心願自然是想讓我替你報仇了,可連公安局都抓不到凶手,你說我怎麼幫她實現這個心願……”
蔣碧雲說道:“那你去跟她說啊……上墳的時候把情況跟她說說,你就說給寬限一些時日,早晚會替她報仇的,這樣她就不會在出來鬧你了……”
陸鳴雖然覺得蔣碧雲的話聽起來有點可笑,但心裏麵卻已經打算這麼做了,琢磨著過幾天就去給母親上墳,到時候隻好把這些話在她的墳前念叨一邊。
“媽,你說,我媽既然想找我,她為什麼不來鎮上找呢,在毛竹園叫我的名字我又聽不見……”陸鳴有點奇怪地問道。
蔣碧雲說道:“這還不簡單,鎮上這麼多人,陽氣重,鬼混屬陰,陰陽相克,她想來也來不了啊……
不過,鬼到哪裏都是一腳半,再遠的路走一步跨半步就到了,所以,不管你小子跑多遠,你媽的亡靈都能看見你……”
頓了一下,嗔道:“哎呀,大晚上的,別盡說什麼鬼呀鬼的,你還是趁早去給她上個墳,多燒些金箔紙錢給她用……”
陸鳴點上一支煙坐在那裏直愣神,也不清楚被母親每天打量著是應該感到高興還是感到害怕,不過,心裏麵卻琢磨著怎麼樣讓公安局重新開始調查母親被害的案子。
如果陸建嶽確實是幕後的指使者,起碼也要拿出證據來才行啊,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自己就跑到母親墳前跟她說凶手已經死了,豈不是騙她嗎?鬼可沒這麼好騙。
“對了,阿鳴,阿媛最近跟你說過阿邦的事情沒有?”蔣碧雲見陸鳴坐在那裏沉默不語,於是問道。
陸鳴醒悟過來,茫然道:“阿邦什麼事?沒聽她提起過啊。”
蔣碧雲憂心忡忡道:“那天她走的時候還告訴我說,要抽時間跟你談談阿邦的事……”
陸鳴對陸邦沒有一點好感,有點不耐煩地問道:“究竟什麼事?怎麼你們母女兩個都遮遮掩掩的,有什麼話盡管直說好了,又不是外人……”
蔣碧雲歎口氣道:“阿邦想自己做點生意,阿媛的意思是……你都給丹菲和你那個什麼同學投資了一個大公司,連陸建嶽的老婆都當上了大酒店的董事長,看看能不能也給阿邦投資一個,這樣也好讓他有點正經事做……”
陸鳴心裏哼了一聲,嘴裏卻問道:“阿邦想做什麼生意?準備要投入多少錢?”
蔣碧雲說道:“具體我也不清楚,聽說好像是準備做外貿生意,可能要一個億資金吧……他倒是沒有跟我說過,前些日子給阿媛打過電話……”
陸鳴憋著一團火,問道:“那阿媛是什麼意見?”
蔣碧雲猶豫了一下說道:“阿媛的意思是……她也有點擔心阿邦亂來,所以想讓阿邦跟她一起幹,這樣她也好監督著,不至於鬧出什麼亂子……
不過,阿鳴,不管怎麼說,阿邦畢竟是你大舅哥,以前為了爭他父親股份的事情得罪過你,但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他也在外麵混了這麼久,你與其幫外人開這麼大的公司,難道就不能幫幫他嗎?”
陸鳴半天沒出聲,最後說道:“媽,那你知不知道我爸留下的遺產有多少?”
蔣碧雲說道:“這我哪知道,不過,阿媛說有一個多億吧……”
陸鳴點點頭說道:“就算一個多億,那你算算,按照我爸生前的遺囑,這一個億他的三個子女平分,每個人能否分到多少?”
蔣碧雲說道:“你跟我算這個賬,我也搞不懂,我的意思是……如果蔣凝香當董事長,我也不去求她,既然現在你當上了董事長,能不能幫阿邦一下……”
陸鳴知道蔣碧雲在陸老悶的“關愛”下一輩子都沒有操心過家庭以外的事情,錢對她來說根本沒個概念,所以,她才不管陸老悶給子女留下了多少錢呢,她看重的隻是陳丹菲韓佳音寧化雨眼下管理者大筆的資金。
所以,按照她的邏輯,理所當然的認為自己應該給大舅哥也投資一家公司,胳膊怎麼能朝外拐呢,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隻是,蔣碧雲不明白也就罷了,陸媛心裏應該很清楚,怎麼也跟著瞎起哄呢,另外,要不是她在母親麵前叨叨的話,蔣碧雲怎麼會知道韓佳音的公司,就是陳丹菲手裏掌握著多少錢她都弄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