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鳴在煙灰缸裏把煙頭掐滅,順手扯過一張紙,拿起一支筆,先在紙上畫了一個大圓圈,說道:“媽,你看啊,這個大圓圈就是公司的總資產,這就像是一塊大蛋糕,但是,這塊大蛋並不全部是我們家的……”
說著,畫了一道直線,把大圓圈分出來一塊,指著那塊大約占了大圓圈百分之五十左右的地方說道:“這一塊蛋糕才是屬於我們的,其他的部分都是屬於其他股東的,跟我們沒關係,而我們這一塊裏麵又包括了陸媛的,阿邦的,竹君的,還有我的……”
說著,又把那個區域分成了四份,繼續說道:“現在阿媛投資了一家公司,到目前為止,她已經從公司拿走了六千多萬了。
也就是說我爸留下來的財產被她拿走了一半左右,還剩下的這兩塊是竹君和阿邦的,你說,從哪裏在拿出一個億呢?”
蔣碧雲一副全神貫注的樣子盯著那張紙聽陸鳴解說,猶豫了一下,竟然指指那塊屬於陸鳴的股份說道:“這裏不是還有一大塊嗎?你就不能分給阿邦一點?”
陸鳴頓時有點哭笑不得,點上一支煙抽了幾口,耐著性子說道:“媽,錢投到公司以後就不再是自己口袋裏的錢了,不能想怎麼花就怎麼花。
要想投資一個項目,那必須全體股東同意才是,並不是我一個人說了就算是,再說,丹菲那個項目很大,總投入好達到三個多億,你說,如果光憑我和我爸的股份夠嗎?有好多錢都是銀行的貸款,最終都是要還的……”
蔣碧雲拿起毛衣飛快地織起來,一臉不高興的神情,最後哼了一聲道:“說來說去,你還是不願意給阿邦也投一家公司……”
陸鳴聽了也有點惱火,坐在那裏隻顧悶頭抽煙,最後像是下了決心似的說道:“媽,我為問你,當初我爸給你留下了一些田產和二百萬塊錢,現在這二百萬還在嗎?”
蔣碧雲有點驚慌失措地問道:“你問這幹什麼?這些錢跟你的公司又沒關係……”
陸鳴笑道:“是沒關係,難道你還擔心我貪圖你那點錢,不過,我猜的沒錯的話,應該沒多少了吧,如果你繼續心軟的話,最後一分錢都不會剩下,恐怕那些田產都會被他變賣掉……”
蔣碧雲辯解道:“可他在外麵總需要用錢啊,總不能讓他要飯吧?”
陸鳴哼了一聲道:“那你的意思他要一個億,我就給他一個億折騰?”
蔣碧雲說道:“阿鳴,你也別用老眼光看人,那丹菲已經就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家庭婦女,這不是也幹的好好的嗎?我就不信阿邦連她都比不上,還是你心裏記恨他……”
陸鳴冷笑一聲,說道:“我記恨他?他有什麼讓我記恨的?今天既然你提起這件事,那我就表個態。
阿邦要想做生意也不是不行,但必須從小生意做起,他有股份在公司,每年有分紅,衣食不愁,不可能像你說的在外麵要飯,說實話,他要真在外麵要飯的話,我臉上也沒光。
但是,阿邦的性子你也不是不清楚,他根本不是想做什麼生意,而是見我當了董事長心裏麵不平衡,所以就趁機慫恿你和阿媛跟我要錢……
你整天待在家裏又不知道他在外麵幹些什麼,我可是有所耳聞,他一直和陸建嶽的兒子在一起鬼混,就憑這一點,別說給他投資一個億,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他,當然,年底的分紅不會少他一分錢……”
沒想到蔣碧雲說道:“阿濤跟他是叔伯兄弟,雖然他們的父親合不來,但他們從小在一起玩,有來往也很正常,現在陸建嶽已經死了,阿濤也沒有來招惹你,你何必還抓著這件事不放呢?”
陸鳴見蔣碧雲不可理喻,隻好說道:“既然你這麼說,我也沒辦法,不過,阿媛如果支持阿邦的話,那就公事公辦,她有什麼項目完全可以向公司提出申請,隻要全體股東開會通過,別說一個億,就是十個億也能給他,這樣你再不能說我對他有私心了吧……”
蔣碧雲沉默了一陣,最後抬頭幽怨地瞥了陸鳴一眼,說道:“我知道公司肯定不會同意給他投資的……
不過,你還是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看在一家人的份上,你完全可以用自己的錢幫幫他……”
陸鳴一臉驚訝地盯著蔣碧雲問道:“我自己的錢?我哪來的錢,我的錢全在公司裏麵……”
蔣碧雲小聲哼哼道:“你還瞞我?阿媛都說了,你繼承了陸建民的遺產,成千上億呢……以前老悶也說過,隻是你不承認,大家也就不說了……”
陸鳴慢慢站起身來吃驚地盯著蔣碧雲,憋了半天才小聲說道:“先不管我到底是不是繼承了陸建民的遺產,我隻告訴你一句話,那就是我不但不會給阿邦投資一分錢,連公司都不會讓他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