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凝香猶豫了一下,說道:“為了保險起見,我看你還是安排他和陸琪出去待一陣,他們不是要結婚嗎?你就讓他們去度蜜月……”
陸鳴疑惑道:“你覺得他還會帶來麻煩?幹媽,你對他就不要疑神疑鬼了,我對阿龍的忠誠深信不疑……”
蔣凝香若有所思地說道:“此一時彼一時,還是小心為好,俗話說謹慎能捕春秋蟬,小心使得萬年船,沒有遠慮必有近憂啊……”
陸鳴說道:“你的話不是沒有道理,可阿龍已經經過了考驗,在裏麵都沒有露出一點口風,現在回來了反倒疑神疑鬼了,沒這個必要吧?”
蔣凝香耐著性子說道:“人都是會變的,這方麵你沒有經驗,一個男人沒有老婆孩子之前跟有了老婆孩子之後會有一個很大的變化。
那就是不管做什麼事都會顧慮重重,並且私心也會膨脹起來,這跟道德沒有什麼關係,而是基於動物的本能……
不信你試試,如果到時候有人用阿龍的孩子威脅他,你看他是選擇保守秘密還是選擇保自己的孩子。
我的想法是,讓他們出國待一段時間,讓他們在那邊享受一下,按照陸琪的個性,多半是不願意回來。
那時候你趁機安排他們在國外幫著阿媛做事,反正她在那邊也需要人,這樣一來,豈不是解決了一個後顧之憂?
接下來就是周玉露母女,這兩個人最危險,就像是定時炸彈一樣,你這麼長時間對她們母女不聞不問,說不定早就恨上你了,再加上陸邦和朱雅仙的關係,你竟然還睡得著覺?”
陸鳴一聽,心裏確實一陣不安,說道:“陸建嶽死後,周玉露確實一直想回到市裏麵來,可我沒有同意,不過,我也沒有虧待過她們母女……
再說,周玉露是個容易滿足的女人,隻要生活無憂無慮,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我倒是擔心朱雅仙恐怕會挑唆陸邦,不過,隻要周玉露不告訴她贓款的事情,他們母子也鬧不出什麼大事。”
蔣凝香說道:“首先你要確定周玉露不會向自己母親泄密,如果讓朱雅仙知道了真相,我估計她倒不會出賣你,但你別忘了,她可是喜歡敲詐的人,到時候肯定追在你屁股後麵,說不定還會逼著你娶了她女兒呢……”
陸鳴笑道:“幹媽,你想象力也太豐富了,我已經打算好了,陸建嶽死後,公安局也不會再追究她的責任了,等我跟徐曉帆確認一下之後,就在市裏麵給周玉露開個幼兒園,給他找點事做。
這樣一來,她就沒有時間想東想西了,再說,我警告過她,她自己也知道利害關係,何況,我還救過她的命呢,不信她會忘恩負義出賣我……”
蔣凝香歎口氣道:“我怎麼就不明白了,你除了遺傳了你祖上的分流本性之外,他們的狼性就一點都沒有繼承下來呢?”
陸鳴不滿道:“我連人都殺過,還要怎麼有狼性?你總不能讓我把知道秘密的人全部幹掉吧?再說,一個人總要有幾個信得過的朋友吧,要不然孤家寡人的有什麼意思?”
說著,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小聲道:“幹媽,說到狼性,我忘了告訴你一件奇怪的事情,聽王奎說,他那個當警察的哥哥,回到梅源村之後,就住在我家那棟老宅子裏,結果你才怎麼著?有天夜裏,忽然被人割掉了腦袋……”
蔣凝香渾身微微一顫,問道:“怎麼?難道他懷疑是你爺爺幹的?”
陸鳴驚訝道:“幹媽,你怎麼糊塗了?我說的是解放以後,那時候我爺爺都去台灣了……不過,從時間上來看,那時候正是我爸在山上寺廟中藏身的時候,我懷疑這件事恐怕是他幹的……”
“王奎也這麼想嗎?”蔣凝香問道。
陸鳴搖搖頭說道:“他沒有直說,不過打聽過我爸的行蹤,可能心裏麵也有懷疑……”
蔣凝香擺擺手說道:“記住,從今以後盡量不要跟外人說起你爺爺和你父親的事情,另外,那本家譜也要藏好,不要給任何人看,省的有人像陸建嶽兄弟一樣篡改家譜……”
陸鳴點點頭,說道:“這還用說?從今以後,我也不再出頭露麵了,幹脆在家裏好好看幾本書……對了,阿君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是在不行的話,我就在家裏當奶爸……”
蔣凝香也說道:“阿君這死丫頭叫都叫不回來,我還急著看看外孫英格馬陸呢……”
陸鳴疑惑道:“英格馬陸?”
蔣凝香罵道:“你這和該死的,連自己兒子的英文名字都忘記了。”
陸鳴尷尬地笑道:“怎麼聽起來確實有點別扭,還是叫中文的小名吧,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