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鳴和蔣凝香共同回顧了家族離奇而又荒誕的家史之後,隻覺得兩個人的關係更加親密了,以前心裏麵是不是閃過的一絲疑慮煙消雲散,甚至還覺得有點內疚。
在他看來,蔣凝香現在不但是自己的表姐,又是自己的幹媽,還是自己兒子的外婆,這三層不倫不類的關係構成了牢不可破的血脈傳承,眼下除了自己的生母,再也沒有比她更親近的人了。
當然,這些複雜的關係說起來令人尷尬,可這也不是自己和蔣凝香造成的,而是曆史遺留問題。
有些曆史遺留問題是可以通過時間解決的,比如台灣問題,但也有些曆史遺留問題永遠也無法解決,比如自己跟蔣凝香母女的關係。
既然無法解決,那就隻有想辦法接受,隻要不說出去,誰會對這些事感興趣呢,雖然蔣凝香沒有明確交代過,但他相信彼此已經達成了默契,別說是外人了,即便蔣竹君也休想知道家族的這段隱秘。
當然,蔣碧雲好像隱隱知道點蔣凝香的家史,但她可不是一個多嘴多舌的人,那天要不是自己一再問她,她還不一定說呢。
除了蔣碧雲之外,知道這件事的差不多都死絕了,即便“活化石”王奎也猜不到蔣凝香就是陸鐵錘的外孫女。
所以,這個秘密隻有自己和蔣凝香知道,就像是彼此已經共享了財神贓款的秘密一樣,這個秘密也將進一步增進互信,把雙方的命運緊緊地綁在一起,就像連體嬰兒一樣,可以說是真正的兩個離不開。
“幹媽,你剛才不是說讓我幹點正事嗎?你有什麼建議啊。”陸鳴沉默了一陣問道。
蔣凝香從麵前的報表上抬起頭來,說道:“如果一切順利的話,要不了多久我們就是望江大廈的大股東了,望海大廈也持有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總要有個自己人看著這一攤子吧,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意向……”
陸鳴沒等蔣凝香話說完就打斷了她,腦袋搖的的跟撥浪鼓似的,說道:“我不去,那種地方不適合我,再說,不是有專業的酒店管理公司嗎?我去也幹不了什麼事?”
蔣凝香說道:“東江市的望海大廈暫時我們插不進手,但望江大廈我們可是大股東,我準備把我的餐飲公司進行合並,成立一個酒店餐飲集團公司。
管理層上麵設董事長,下麵實行總經理負責製,總經理和管理團隊可以聘用專業的機構,但這個董事長必須是我們自己派過去的人擔任,其實,也就是對重大決策把把關,經營的事情沒必要操心,你怕什麼……”
陸鳴擺擺手說道:“那你就另外物色人吧,別指望我……再說,以後我們的公司會越來越多,如果都用自家人,咱們家也沒有這麼多人啊。”
蔣凝香嗔道:“所以你要趕緊多生孩子啊,要不然這麼大的家業將來交給誰去?”
陸鳴哭喪著臉說道:“那也來不及啊……對了,你不是一直想給阿君安排個位置嗎?幹脆這個董事長讓她當算了……”
蔣凝香搖搖頭說道:“阿君也不合適這個位置,她坐不住,並且,我前幾天給她打電話的時候試探過她的口氣,這死丫頭跟你一樣,一口就回絕了……”
陸鳴聽了有點想笑,他知道,蔣凝香也免不了兒女情長,實際上她總是想給自己女兒在公司安排一個穩定的位置,無奈蔣竹君“野”慣了,跟自己一樣,對做生意壓根沒興趣,他恐怕還念念不忘想當刑警隊長呢。
“那你看看還有什麼別的人適合這個崗位,扳著指頭算算,我家裏人沒事幹的也隻剩下兩個老太太了,一個上了歲數,連路都快走不動了,另一個唱唱小曲還可以,當董事長就別提了……”
蔣凝香笑道:“這話要是讓你丈母娘聽見非撕你的嘴呢……”
頓了一下,皺皺眉頭說道:“說實話,為了這個人選我也頭疼好幾天了,這個董事長一方麵要懂點酒店管理,另一方麵還要信得過,如果麵向社會招聘的話,一時半會兒還真不好找……”
陸鳴笑道:“這個位置倒是挺適合你的,幹脆你自己兼任算了……”
蔣凝香嗔道:“你這和小兔崽子,是不是想把你幹媽累死啊……我腦子裏倒是有個人選,可一時拿不定主意……”
陸鳴問道:“誰啊?”
蔣凝香說道:“陸建嶽的老婆寧化雨。”
陸鳴驚訝道:“她?不合適吧,且不說她是陸建嶽的老婆,再說她雖然出身豪門,可畢竟是個家庭婦女啊,要是讓她當這個董事長,還不如讓我丈母娘湊個數呢。”
蔣凝香白了陸鳴一眼,說道:“誰說寧化雨是家庭婦女?人家以前可是在陸建嶽公司當過副總經理的人,後來不知什麼原因不幹了。
就是陸老悶的賓館最早也是屬於陸建嶽的,寧化雨是最早的總經理,後來才把股份慢慢轉給了陸老悶……
我倒是不在乎她是陸建嶽的老婆,反正陸建嶽都死了,難道他在墳墓裏還能作怪不成?我一直拿不定主意的是陸濤這個小雜種,他們畢竟是母子……
不過,讓寧化雨擔任這個董事長也有好處,管理能力就不用說了,起碼可以讓陸琪對你徹底死心塌地,否則你突然讓她和阿龍去國外的話,心裏恐怕會產生什麼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