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丹菲是個善於觀察的女人,她見陸鳴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心裏忍不住一陣奇怪,心想,陸老悶被綁架也沒有見他嚇成這樣,怎麼聽說仇人的女兒被綁架反倒像是聽到了什麼噩耗一樣,哼,這小子真會裝啊,心裏麵可能正幸災樂禍呢。
“阿鳴,你也別分心了,阿琪那邊自然有陸建嶽操心,你就集中精力處理好四叔和公司的事情吧……”陳丹菲說道。
蔣碧雲也馬上附和道:“是啊,陸老大不讓報案可能是想跟綁匪用贖金換人……如果確實是同一夥綁匪幹的,老悶這邊也就有消息了……”
老悶此刻心裏亂成了一團麻,恨不得馬上飛到董家嶺去,至於去董家嶺能幹什麼,心裏卻一線概念都沒有,不過,心裏麵惦記著阿龍的安危倒是真的。
“阿鳴,你說,我們要不要把阿琪被綁架的事情告訴公安局啊?”陸媛問道。
陸鳴急忙擺擺手說道:“不可……既然陸建嶽不讓報案,自然有他的打算……再說,現在也很難說這兩起綁架案就是同一夥綁匪幹的……”
說著,扭頭看著蔣碧雲說道:“阿姨,有些話我也隻是在自家人麵前說說,你們也不要有太多的想法……”說到自家人的時候,陸鳴還特意瞥了一眼陳丹菲。
陸媛急忙道:“哎呀,阿鳴,既然是自家人,你有什麼話就盡管說,難道還會怪你不成?”
陸鳴當著三個女人的麵點上一支煙,就像是一家之主般緩緩說道:“晚上我一直在和蔣凝香商量這件事,她也同意我的判斷,陸叔被綁架這件事很有可能就是陸建嶽的幹的……”
陸鳴話音剛落,蔣碧雲張張嘴想說話,陸鳴急忙擺擺手示意她別出聲,緊接著說道:“目的很明確,就是衝著公司來的,他們以為讓陸叔失蹤幾天,公司就搞不成了……
所以,如果我的判斷正確的話,你們就沒必要太擔心陸叔的安全,陸建嶽再狠毒,想必還不會殺害自己的兄弟吧。”
“阿鳴……這……這怎麼可能呢?”蔣碧雲顯然不相信陸鳴的這個判斷,而陸媛則一臉半信半疑的樣子。
隻聽陳丹菲說道:“四嬸,阿鳴說的也不是沒有一點可能性……四叔在陸家鎮雖然也有幾個仇人,可沒有這個膽子和實力綁架他,更沒有索要一個億贖金的胃口……”
蔣碧雲插嘴道:“可警察說老悶可能已經被綁匪帶著離開陸家鎮了,這麼說綁匪肯定不是我們這裏的人啊……”
陳丹菲瞥了一眼陸鳴,說道:“問題是我四叔這些年一直待在陸家鎮,在外麵根本就沒有什麼名聲,外麵的綁匪怎麼會大老遠跑到這裏來綁架他呢?
就算他們聽說過陸家兄弟的名頭,可論財產四叔最少,如果是為了索要贖金,那也應該去綁架大伯和三伯啊……”
陸鳴聽得暗自點頭,心想,自己懷疑陸建嶽綁架陸老悶是有一些不為人知的原因,而如果陳丹菲這番話不是為了配合自己的話,那就說明這個女人並不是僅有一張魅力的臉,而是頗富心計。
“何況……”陳丹菲又看了陸鳴一眼,欲言又止地說道:“阿鳴一直懷疑大伯當年出賣了我公公,現在想想,我也越來越懷疑這件事……”
蔣碧雲聽了陳丹菲的話,半天沒出聲,最後帶著哭腔說道:“這……這可怎麼得了啊,兄弟之間什麼都可以爭……可怎麼能互相殘害呢……”
陸鳴說道:“阿姨,你可不知道陸家鎮項目意味著什麼……誰如果占據了先機,那就是意味著幾十億甚至上百億的利益……
你想想,麵對這麼巨大的財富,誰不眼紅?而陸建嶽對這個項目誌在必得,現在陸叔擋了他的道,憑著他的為人,你說他能忍氣吞聲嗎?
其實上一次陸建嶽帶著人到家裏來就是下最後通牒的,結果陸叔沒有理他,所以,他肯定懷恨在心,結果幹出這種畜生不如的事情。”
蔣碧雲似乎也起了疑心,恨聲道:“如果這件事真是他做的,我……我非要去跟他當麵論倫理……”
陸鳴聽了蔣碧雲的話心裏直想笑,心想,自己這個嶽母反倒像是個大家閨秀,竟然會說出這種幼稚的話,陸建嶽哪會跟她論理?倒是更願意聽她唱十八摸呢。
正說著,忽然臥室的門被推開了,隻見被打得像豬頭似的陸邦站在門口,大聲道:“媽,我想起來了,忽然想起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