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淚展顏笑道:“多謝道長了。”
林小七笑道:“無妨,無妨,小事一樁而已。”
林小七看一眼燃孜,又道:“既然我贏了這陣,那麼也就該當告辭了,閣下總不會再阻攔與我吧?”
燃孜哼了一聲,道:“且走你的,隻是日後休要再讓我見了你……”他說到這裏,自覺話中包含威脅之意,與自己剛才說的話互有抵觸,又道:“你這道士麵目可憎,免得我看了心煩。”
林小七哈哈一笑,也不計較,隻道:“既然如此,我就告辭了,二位接著……接著那什麼的吧。青山雖不改,綠水總長流,咱們卻是後會無期的最好!”他說完這話,朝紅淚微一拱手,再不多話,轉身便走。
隻是他剛走出幾步,燃孜卻道:“且慢!”
林小七心中咯噔一下,心道這廝這麼快就想變卦?他轉過身來,看向燃孜道:“閣下還有什麼話要說的?”
燃孜微一沉吟,看向紅淚,卻道:“紅淚,我與這道士有幾句話要說,你且先回避一下。”
紅淚皺眉道:“你說你的,為什麼要我避開?”
燃孜苦笑道:“你放心,我不會為難這位道長的,有些話,你不方便聽的,還是先避一避吧。”
紅淚見他忽然改了稱呼,叫這道士為道長,心中雖然好奇,但卻知道燃孜已無惡意,且她性情溫柔,不忍拒絕燃孜,便點頭答應了。
林小七見燃孜忽然稱自己為道長,心中也是奇怪,紅淚走後,他問道:“閣下有什麼話就快說吧,天色已是不早了。”
燃孜卻輕歎了一聲,道:“我有一事相求。”
林小七奇道:“你有事求我?”
燃孜苦笑道:“我向來氣傲,一生從未求過人,但這次卻……卻……”他說到這裏,不由往紅淚行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卻是欲言又止。
林小七何等機靈?他見燃孜神色古怪,立時便明白了他的心思,笑道:“你是想求我不要將今日見到的事情說了出去,是也不是?”
燃孜依舊苦笑,道:“不瞞你說,這件若是傳了出去,我自是無所謂,但紅淚畢竟尚未出閣……唉,她年歲尚小,未經世事,怪隻怪我一時把持不住,竟然毀了她的貞潔。道長,我一生從未求過人,這一次你無論如何也得答應我!”
林小七見他神色誠懇,卻故意問道:“如果我將這件事情傳了出去,你又會怎樣呢?依我看,你既然擔心此事,還不如殺我滅口,以絕後患才是!”
燃孜冷笑道:“我輸了剛才的賭約,自然是要認賭服輸,無論如何,今日是不會殺你的。但日後你若真將這事傳了出去,且管它什麼狗屁的賭約,我便是天涯海角也將你殺之而後快!”
林小七哈哈笑道:“好,好,你這人雖然手段毒辣,但卻是個真性情的人,行事本就當如此,該殺的人就得殺,若是被什麼狗屁的約定限製住,也枉自為人了!好,就憑這一點,我今日就答應了你!”
燃孜不由一楞,他沒想到這道士竟會說出這一番話來,隨即也笑道:“你這道士倒是有趣,雖然行事有些陰險,不過我瞧著卻是順眼,就說今日的比鬥,你顯然是早有謀劃,我雖處處著你算計,但也是輸的心服口服。”
林小七笑道:“僥幸而已,你這個服字不說也罷。”
燃孜道:“道長,既然得你應允,我也就不耽誤你的行程了,咱們就此別過吧!”他脾性高傲,此時雖是求人,但事後卻連一個謝字都不說上一聲。不過林小七也是個不羈之人,見燃孜行事幹脆,心中卻反生好感,微一拱手便欲上路。但他剛要轉身,卻想起一事,道:“對了,我有一事不明,還請閣下賜教。”
燃孜道:“什麼事?”
林小七道:“我不明白,你剛才想讓我將這件事情傳到七賢居,而此時卻又要我守口如瓶,這豈不是自相矛盾嗎?”
燃孜歎了一聲,複深深看了一眼林小七,卻是欲言又止,他臉上神情不僅矛盾,亦有些痛苦之色。
林小七見他神情猶豫,笑道:“老兄,你若不想說就算了,我隻是一時好奇,你當我沒問就是。”
燃孜搖頭道:“你我算是不打不相識,不知為何,我竟覺得與你有些投契……也罷,我胸中本自鬱悶,有些事情也有些猶豫不決,索性一並說給你聽了!”
他微微一頓,接著說道:“不瞞你說,你剛到之時,我是打算將紅淚強行帶回紫薇山的,也準備好了她爺爺找上門來。大不了就是幹戈一場,我燃孜卻也不怕!但不知為何,剛才我卻忽然覺得,此事若真是鬧成軒然大波,我燃孜縱然可以快意行事,但最終苦得卻是紅淚!我想,我既答應顧她護她,那麼就該處處為她著想才是,她若想走就應隨她而去,隻要她時時快樂我便心滿意足。所以,我就……”
林小七道:“你不用說了,老兄的心意我已明白,不過……”
燃孜道:“不過什麼?”
林小七搖頭道:“也沒什麼,我隻覺得,你既然喜歡一個人,處處為她著想那是應該的,但似乎也不用如此委曲求全,你該知道,你這一讓,今生今世怕再也見不著她了!”
燃孜歎道:“這也正是我心中猶豫的地方啊!”
林小七一揚眉,道:“老兄,你們剛才的話我都聽見了,大致情形也有所了解,你若不嫌我羅嗦,我倒有一個法子,隻是這個法子有些笨拙,亦需要點時間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