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心裏暗自一笑,試想中原帝王之道何其高深,又怎麼是這狼王一時間能想明白的,他站起身,衝著狼王輕輕的施了一禮,先行告退,離開了金頂大帳。
此時已經是已大亮,這個人走出金頂大帳,正要回到自己的住處,忽然見到在帳篷外,一個人正站在那裏,似乎在等待著自己,他自己一看,這個人卻是早早就離開的大薩滿巴魯。
這個人暗暗的歎息了一下,心已知道巴魯為何要一直等自己到現在了,可惜自己卻也無法幫助他。
這時候巴魯見他走了出來,連忙向他走了過來,衝著點了點頭,算是施禮了,畢竟巴魯是這南荒之上神的通靈者,沒有人能讓他彎腰屈膝的拜禮。
這個人卻不好怠慢,連忙深深的回了一禮,道:“不知道大薩滿等在這裏,為的是什麼……”
巴魯一雙渾濁的眼睛盯盯的看著他,半晌,那幹枯的嘴唇才一張一合的道:“雪山上的法王是南荒的明燈,他也不會希望這場戰爭的到來,既然你見過了雪山的法王,卻為什麼不去勸服狼王!”
這個人心裏苦笑一下,果然就如他所料想的一般,隻可惜自己也是需要這場戰爭啊!此時他才覺得這個老薩滿的難以對付,這個老人就如同已經洞穿了這世界的一切浮塵一樣,無論你如何的掩飾,都終會被他看透,即便是自己,如今似乎也不知道該什麼好。
巴魯雙眼定定的看著他,過了好半,忽然長歎了一聲,轉身向外走去,此時那腳步竟然有些的蹣跚了。
這個人表情複雜的看著巴魯離開的背影,卻是一句話也沒,他知道,此時此刻,巴魯大薩滿早已經把南荒這個局看的清清楚楚,隻可惜卻沒有人能聽他一句話。
這當真是一個迷亂的局啊,各方勢力你唱罷了我又要登場,誰都想在這裏麵賺取最大的利益,可自己的,這個人搖了搖頭,他知道,自己還要等,還要等那個能讓自己實力徒然增強的人。
他快來了吧……千百年來,自己的祖輩們,無時無刻不在等待著他的出現,而最後,能等到這一時刻,竟是自己,自己這個秉承祖輩遺誌且流淌著先祖血液的人。
此時這個人站在金頂大帳外,卻能清晰感覺到陽光的炙烈,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已經被燃燒了一樣,如果這一切都沒有錯誤的話,那麼大祁的倒塌將由自己來親自完成,而重新屹立起來的,將是自己祖先的古老王朝。
那寬大的服飾此時在風中簌簌的抖動著,他自出生在南荒,極少有長時間在外麵的時候,所有的時間,他都用在了那複興的大計上麵,如今隻待東風了。
他知道如今南荒的人都在等待著,狼王在等待著一個最佳的時機來擊潰大祁最後的防線,好一舉踏平中原,而那端木,則在等待著一個可以掌控一切的機會,好讓他的木族重新屹立在中原之上。而他自己呢,他卻清晰的知道自己在等待著什麼,並且知道,自己的等待正一步步的來到自己的身邊,相比與其他人來講,惟有自己,才是最搶先一步的。
他振了一振衣服,又抬頭看了看懸在上麵那輪刺眼的太陽,臉上閃出一絲難以察覺的微笑來,又轉身走進了自己的精舍之中。整個金頂大帳,惟獨這個精舍可以依在大帳旁,又完全不似南荒的風格,就如同他這個人一樣……
顧勝瀾禦劍而行,隨著南荒的聖女的行跡來到了狼王 的所在地,直到這裏,他才真正見識了南荒的強悍,在此之前,自己所見到的不過就是三五成群的部落,即便是在那風鳴之城,也不過是往來那些貧乏的物品交換,而在這裏,卻是南荒的軍力所在。
隻見那駐紮著戰士的帳篷延綿數十裏,從半空中看下去,那一個個的帳篷就如同蘑菇一般,但陽光閃過,總可看到刺眼的寒光,而那荒狼低低的嗥叫聲,則不絕與耳。
在這些帳篷的正中央,一座巨大的金色帳篷正站在那裏,在陽光下,這金色的帳篷閃著耀眼的光芒,顯示著力量的至高,聯想起當日看到武王的帳篷,顧勝瀾知道這裏便該是南荒最高領的所在地了,隻不過更讓顧勝瀾感覺到驚訝的是,在那巨大的金色帳篷旁邊,竟還有一處古怪的建築,那建築完全不依照南荒的風格,更有些類似中原的特點,的房間雕欄飛走,煞是精致。
顧勝瀾心裏忽然一動,似乎感覺到那裏麵,正有一些不尋常的力量,在等待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