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往事(2 / 3)

琪琪本來想用力的掙脫出去,卻看到顧生瀾如此焦急的表情,最終還是沒有忍心,隻得搖了搖頭,讓顧生瀾放心,那憤怒的表情也鬆弛下來,又恢複了初時的模樣。

顧生瀾見她恢複了原來的樣子,才放下心來,暗想還是早早的離開的好,不然被那老頭子現我跑出了石林,又不知道要怎麼懲罰我了。

正在這個時候,忽然聽見一個厚重的聲音緩緩從那邊傳出

“你們兩個既然來了就過來吧!”

顧生瀾聽的清楚,這話的正是都穀的穀主林破念,心裏不由得大是懊惱,怪自己不夠機靈,分明剛才一看到是這兩個人就該溜之大吉。這到好,自己好不容易出了石林, 怕是又得回去重新忍受了。

他一推琪琪,眼睛挑了一下,暗示自己出去,讓琪琪先溜,在他的感覺裏,總是覺得琪琪該由自己保護一樣。

隻是沒想到琪琪不但沒有後退一步,反到拉上顧生瀾的手,直把顧生瀾弄的一陣惱火,無奈之下隻得硬著頭皮走了出來。

待走近這兩個人,顧生瀾才大吃一驚,隻見眼前的師尊林破念,竟仿佛一下子老了數十年一樣,須已經白了半數,而一絲絲淺淺的皺紋此時也在那張原本威嚴的臉上橫行。

此時的林破念,哪裏還象威風凜凜的道門第一人,反倒如同一個年盡花甲的普通老人。

再看那個青袍人,那張原本就死氣沉沉的臉上現在更是難看,若不是那眼睛還在閃動,幾乎就如同一個垂死的老人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顧生瀾瞪著眼睛看著兩個人,嘴巴卻是張的大大的不出話來。

林破念似乎早就知道是顧生瀾兩個人,表情一點也不意外,隻是更用心的打量著他旁邊的琪琪,眼睛裏閃過一絲異彩來。

那青袍人此時見兩個人走過來,撫手笑道:“剛才老夫還為一時失控所愧疚,如今見哥安然無恙,當真是慰我老懷!”

顧生瀾一時間也弄不清楚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麼關係,隻得來個裝聾作啞,默不出聲。

林破念微微一笑,道:“難得師兄此時竟是心神清明”

青袍人神色一黯,道:“大期將至,這百多年來空守癡心,到頭來才知萬事原本虛無,卻是累得師弟要陪愚兄跨那艱難萬辛的一步,實在過意不去。”

顧生瀾聽到這裏,心裏更是吃驚,沒想到這青袍的怪人竟然是穀主林破念的師兄,怎麼自己在都穀就從來沒聽過呢,此時再看兩人表情,都是一片的詳和,顯然不是在做假,禁不住用疑問的眼光望著這兩人。

青袍人似乎看出顧生瀾的疑惑來,笑著對林破念道:“師弟,那段往事是否該與這孩子上一”

林破念肅然道:“以臨虛之門,與不,又有何妨,既是師兄尤有餘念,當盡了之”

青袍人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似乎要出來的事情千萬般沉重一樣,才緩緩的出那段久遠的一段往事。

在都穀上一代之中,共有六個人同師修道,除卻如今的四位長老,便要算上林破念與這青袍人。

當時的青袍人是都穀第五代穀主紫虛真人的大弟子,資過人,年紀輕輕便已將進赤太清的最高境界,這在都穀曆代弟子當中,也是絕無僅有的。

而當時的林破念,位在青袍人之後,雖沒有青袍人那樣資過人,但卻憑借與常人的堅韌性格,幾乎不弱與師兄,因此這兩人並稱為都雙子。

兩人關係素來親密,青袍人由於資質過人,因而常把一些心得傳給林破念,使得林破念在修真之路上幾乎沒有歧途。

若是一切都正常的話,都穀第六代穀主的位置,那必屬青袍人無疑。

當時紫虛真人,一直以有這樣兩個弟子而驕傲,自覺得都基業必在這兩人手中更放異彩。

隻不過命無常,一切冥冥中似乎早以注定。

在一年演武當中,青袍人失手以玄雷真訣擊死了清風閣一名弟子,紫虛真人認定身上殺氣過重,結果將他罰進石林,希望能借石林奇異自然之力讓他領悟到萬物是浩瀚與自身的細微。

沒想到,這卻成了紫虛真人最大的失誤。

在石林中的青袍人左右亂走,竟然闖進了都穀九洞,在九洞中看到了一個改變了他一輩子的人,一個封凍在冰棺中的絕世美女。

青袍人自一眼起便深深的被這冰棺中的女子所迷住,再也不能自拔,隻是以他的心智,尚知這女子必然不是等閑之人,否則絕對不會以此法來隔世,而自己毫不知情。

在周圍,他看到那布下的重重大陣,知道非是等閑,所以也沒敢擅自亂動,隻是每都要守在那冰棺的旁邊,癡癡的看著……

青袍人講到這裏,眼睛裏又閃出一種迷茫,似乎那癡醉的甜蜜又重新的湧上記憶中。

這一切都被林破念看在眼裏,心裏暗道不好,知道師兄一輩子癡情與此,如今心魔再起,若不及時製止,必將陷入萬劫魔獄,忙運心法,一個咄字脫口而出。

青袍人此時完全沉醉在當年那等待的癡情當中,表情也不由自主的帶著一絲絲的笑容,那笑容出現在那張蒼老的臉上,顯得詭異非常。

忽然聽見耳邊一聲沉雷般的聲音,頓時心神一震,清醒過來,不禁苦笑一聲,道:“多謝師弟相護!”

林破念沉然道:“往事俱矣,師兄若看不透徹,便是我也幫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