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於大人們的感受,他們的心裏是非常著急的,總希望收割得快一點,特別是對於把榨菜賣給榨菜廠的農民,因為割得慢意味著榨菜廠那邊要收滿的,到時候就不要了,那損失就慘重了。但其實不需要過多擔心,縱觀曆史,這一帶的農民沒有碰到過把榨菜扔掉的窘境。若真的榨菜廠收滿了,無奈之下也可以自己挖泥池把鮮頭醃製,但不管怎麼說,對於勤勞的農民來講,不會對榨菜置之不理的,因為每個人都要生存下去,不會對自己的生命過意不去。他們最擔心的不是怕榨菜賣不掉,而是榨菜會腐爛,若割得慢會減少收成。
大人們也不指望兩個小屁孩能幫他們什麼忙,隻要不搞破壞就謝謝他們了。但問題是,他們一定要給大人們一點顏色看看。大人們把辛辛苦苦削好的榨菜一動不動地讓它們矗立在沃土之上,但兩小屁孩就故意推倒盛滿榨菜的榨菜袋,還一個勁地做鬼臉,讓人哭笑不得,因為那時楊小悅還穿著開襠褲。看他似乎是帶著巨大的力量去推榨菜袋,大人們還打賭這麼小的孩子是推不倒榨菜袋的,可事實讓人大跌眼鏡,而被推倒後的榨菜袋,給搬運袋頭的人增加了難度,從而就更加累了。
其實十歲左右的孩子若讓他們削榨菜,一些乖巧的會聽大人的話。但對於楊小蓉她們顯然還太小,所以就這麼在地裏搞破壞。
周立發有一塊一畝多的地在離家差不多有六裏多的地方。因為路遠,所以他們是擔飯的。第一天晚上準備好小菜,第二天早上燒好飯,帶上碗筷和酒就下地了。
有一次大約11點30分,周立發扛完一袋榨菜就大喊道:“開飯了,開飯了。”周立花就開始收手了,但仔細一看,兩小家夥卻不見了。於是周立花急死了,就開始到處找。“蓉兒、悅兒,你們在哪?快吃飯了。”一聽吃飯了,姐弟倆就現身了。周立花見他倆來了就提醒道:“你們可千萬別玩水,不然要淹死的哦。”楊小悅撅著嘴道:“這裏又沒水可玩。”周立花指著前麵一條很小的河說道:“你們看,不要到那條小河邊玩耍,很危險的,若去玩,下次就不帶你們來田地裏了。”
周立發從手拉車上拿下一裹袋東西又大聲說道:“快吃飯了,我知道你們餓了。”周立發知道兩小孩在,還帶來了兩瓶旺仔牛奶。那天是星期三,梅蘭在教書,所以沒來割榨菜,周立祥、林青青,在幫周立發一起割榨菜。他們是互相輪流的,一起互幫互助。
在長著枯黃的茅草上,周立發在茅草上鋪一隻空的榨菜袋,把一裹袋裏的小菜、碗筷拿出來放到空榨菜袋上。然後起開兩瓶大梁山啤酒,給周立祥、林青青、周立花都倒上一碗啤酒,接著給兩孩子起開旺仔牛奶。兩孩子也看得有點傻眼,似乎讓他們陷入夢境一般。“我怎麼在田地裏吃飯,真是不可思議,到長大後不知道是不是一筆巨大的財富,以後一定要跟沒有經曆過的人分享這一神奇的場景。”楊小蓉幸福地想著。
還別說,平時在家裏一到飯點肚子就好比吃飽了一般,總是吃不下飯,最多在大湯的灌溉下,勉強吃半碗飯。但到了地裏,兩孩子感覺極度饑餓,像是一個乞丐有三天不吃東西一樣。兩孩子快速地各喝完一瓶旺仔牛奶。然後自個兒盛了一碗滿滿的飯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兩孩子頃刻之間似乎成了野孩子。周立發他們還在喝酒,正一口一口美味地品嚐著人世間的味道,兩孩子卻對他們的想象的承受能力叫板。這時楊小蓉由於吃得快噎住了,正在打難受的嗝。楊小悅依然不停地吃著,可不多久後他也噎住了,但讓人驚訝的是,各自的一碗飯已吃得精光。要知道周立發的酒才剛剛喝完,林青青的飯隻吃了兩口,周立花的飯隻吃了一口,周立祥比周立發稍快了一點剛盛了一碗飯。
俗話說“人算不如天算”,誰也猜不到兩孩子的胃口會這麼好,這兩碗滿滿的飯一出鍋之後,對幹體力活的農民朋友們來說無疑是當頭一棒,等到周立祥去盛第二碗時,鍋底已經朝天了。讓人湊巧的是,兩孩子的飽嗝隨著周立祥沒盛到第二碗而治愈了,這也是一個高難度的奇跡哦。
下午,大人們接著割榨菜,兩孩子依然繼續著他們的遊戲。
後來漸漸長大後,兩孩子再次跟隨周立花到鄉下割榨菜。除了楊小悅還想玩耍,而楊小蓉開始乖巧起來就幫助大人們削榨菜。還別說,楊小蓉的手腳很利索很像她媽媽,隻是還沒有恒心,總是削了半袋就被楊小悅叫去玩耍了,然後大人們再次叫她,接著又削半袋。還算不錯,一天下來也能削五袋左右,相比她弟弟這已是豐功偉績了。直到上初中之後,楊小蓉就很少下地削榨菜了,隻有楊小悅還跟著周立花幾年,到了初中,楊小悅也很少跟周立花去農田裏了,就算去鄉下,也不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