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的工作解決好之後,原本他要走了。可楊軍卻挽留道:“海兒,今天你不用走了,蓉兒好不容易回家一次,她說要到鄉下去,不如明天你就帶她去鄉下住幾天。”周海有了工作嘴裏比吃了蜜還甜,這時就算讓他上刀山下火海他都沒有怨言,況且讓他繼續為姑父效勞豈不樂哉!心中點燃了無窮無盡的激情之火。周海笑著說:“沒問題,我會讓蓉妹在鄉下玩得很開心的。”
在楊軍的辦公室裏聊了一會兒,隨後楊軍這裏又來了客人,楊小悅就陪周海到車間裏閑逛。晚上周立花又燒了滿滿的一桌子豐盛的菜招待周海。
第二天楊小蓉很早就起床了,昨晚她興奮得難以入睡。她很懷念小時候隨她媽媽在農村裏生活的場景。不光農村裏清新的空氣讓她流連忘返,最重要的是跟著大人們、小夥伴們一起到田地裏閑玩,這是她最快樂的時光。小時候楊小蓉與她弟弟楊小悅隻要到農村裏去就等於到田地裏去。因為對於大人們來說,手裏頭的工作就是幹農活。
那時周立發空的時候給人家理發,趕上農忙季節就下地幹活。在90年代中期,周大家族都在長石村務農,隻有周立花嫁到了樃頭市中心,那時周立坪還沒結婚,他學的是油漆匠,但他的水平不是很高,所以找他幹活的人也少,為此他也是一邊幹農活一邊做油漆匠。
在楊小蓉與楊小悅還很小的時候,每到榨菜收割時節,周立花總要到長石村來幫他們割榨菜。
而這個時候就是姐弟倆最開心的時刻。看著一望無際碧綠的榨菜地,使人的神經完全放鬆下來。姐弟倆坐在周立發的手拉車裏,他在前邊拉,周立花跟在手拉車的後麵還跟兩孩子比劃著肢體語言,讓兩孩子笑得合不攏嘴。
那時濃鬱的鄉土氣息,天空是蔚藍的,白雲是雪白的,還有鳥兒是歡快的。田地裏還時常出現一些水蛇、菜花蛇、癩蛤蟆,給自然增添了幾分生機與活力。現如今,在長石村連水蛇、鳥兒都幾乎絕跡了,蟲子也越來越少,環境越來越不如以前了,就算如何做環保措施也跟不上環境破壞的速度,換句話說,破壞遠比保護要快。
在收割榨菜的時節,周立花總是幫大哥家一天,然後幫二哥家一天,每次待上三天就回家了。她大哥與二哥總是稱讚周立花是一個肯吃苦、有善心的人。因為楊軍還沒有把周立花娶進門的時候就經營著小廠了。在90年代左右,他一年就能掙到近百萬元了。
對於楊軍和周立花還有這麼一段故事。在周立花二十歲左右年輕貌美的時候,她那時有多美,舉個例子與時下的娛樂明星楊冪非常神似,且她的身材遠比楊冪要高挑。
周立花那時十分向往城裏的生活,就與同村的一個小姐妹去了樃頭城區,在楊軍的廠裏打工。當時的廠子還是楊軍的父親開著的,但他父親已被醫院查出得了肺癌,在周立花工作後不久楊軍的父親就離世了。這讓楊軍很傷痛,這時候周立花就走進了他的世界裏。楊軍看她不但人長得漂亮還十分能幹且一顆心非常善良,所以楊軍就慢慢地愛上了周立花,兩年後他倆就結婚了,同年農曆十一月就生下了楊小蓉。
後來每次農忙時節周立花就要回娘家給他們割榨菜,直到他的兩個孩子漸漸長大後,也帶著他們一同下地幹活。這似乎成為了她的習慣與責任。說到底是周立花憐惜她的兄弟,彼此的感情深如大海。
這一次跟隨周海來到鄉下,再次讓楊小蓉想起了兒時在田地裏的記憶。因為這段時間在割榨菜了。田地裏茂盛的密密麻麻的榨菜,碧綠碧綠的,讓農民們臉上浮現出燦爛的笑容。
石頭鎮的農民,一年四季都跟田地打交道。這裏種榨菜、棉花、辣椒、玉米、綠花菜、油菜花等等。對於農民們來說,種榨菜是他們的重心,因為榨菜所賣的錢多嘛。
對於榨菜,楊小蓉可一點也不陌生,直到上大學後她依然到鄉下去的時候每年都會看到榨菜。從小到大的讀書生涯,從小學到高中是在本地讀的,所以這裏的孩子都能吃到附近廠裏生產的榨菜。但讀大學她到了外地,在與同學們的交談中,她談到了家鄉的土特產榨菜,於是很多同學都想吃,所以一次她從家裏帶去了一箱榨菜,連她的班主任都吃得感覺味道好極了。
加工後的榨菜一般都比較辣,鐮叨人都不喜歡吃辣的,可是像四川、貴州、重慶等一些外地人都喜歡吃辣的。當然對於榨菜就是他們口中的美味佳肴了。
這些年周海一直在農村裏混,做好人在這裏,做壞人也在這裏,給了他理想的地方是這裏,給了他無盡傷痛的地方也是這裏。讓他又愛又恨。
往事曆曆在目,看著熟悉的榨菜,楊小蓉的腦海裏浮現出一幕幕和她弟弟在一起的美好場景。
收割榨菜的時節天氣還是有點微寒的。可楊小蓉與楊小悅一點都不畏懼,隻要有的玩,就算是數九寒冬都不會退縮,因為一股玩勁遠比內心對稍微恐怖點的事的心理要愉悅與放鬆多了。
在楊小悅的記憶中對手拉車比較懷念。每次跟隨周立花來到鄉下,坐在手拉車裏感覺爽極了。隻要前麵拉車人的技術好,就好比乘坐在當今社會中的轎車裏,隻是那時的心情也是不一樣的,特別是對於愛玩的小孩,坐在手拉車裏就像在玩一樣,看著別人步行一種盛氣淩人的驕傲感與滿足感就淋漓盡致的體現在他們鄙視的眼神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