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師就在前麵的辦公室裏,葉大哥,我的任務已經完成,請你一定記得你的諾言啊!”聞人智在見到葉秋點頭後,就快速躲去別處,做賊似的生怕被人撞見。
在離蘇雲辦公室還有幾步之遙時,葉秋停下了腳步。他心跳如鼓,呼吸不暢,心中沒來由很是緊慌。這種感覺讓他一時猶豫起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時,一道美麗的身影從室內閃了出來,約素腰身,嫋嫋婷婷,一束柔發,及至二肩。轉過身來,層波細翦明眸,膩玉圓搓素頸。一身淡藍色的衣裳,晴空碧溪,宛如出水芙蓉,沁冷芬芳。葉秋似已沉醉,如擂鼓般的心跳漸漸平息,恍惚清霧,對麵的人影竟與多少次出現在夢中的藍英重疊,合二為一。
“你是什麼人?有事嗎?”美人出語問道,總奈聲音冰冷,如月中嫦娥,孤傲地漠視人間。
“藍……藍英……!”葉秋雙眼朦朧,如癡如醉顫抖地喚道。
蘇雲一愣,繼而一絲惱怒浮上心頭。她不屑地看著葉秋,嘴角微微翹起,帶著鄙夷的笑容,緩緩吐出幾個字來,“神經病!”
眼前的身影漸漸消失,蘇雲那句話,如同一聲炸雷,把他全體劈的四分五裂,不複存在。又如跌入萬丈冰窟,渾體涼至骨髓,沒有一絲餘溫。他身體如被掏空一般,失魂落魄,崩潰破碎。
葉秋不知是如何走出毋終學院,也不知身處何地,萬念俱灰的他隻是無意識地在逃避。直到那冰涼的雨水淋濕頭發與衣服,寒氣不斷地刺激著他的神經,感覺迅速回歸,使得他逐漸清醒過來。
一股難忍憋漲的悶氣迅速纏聚,梗塞於胸口,很快朝喉頭襲來。葉秋啊的一聲,舌尖一甜,吐出一大口鮮紅的血液來。原來,這股悶氣暗結於初見蘇雲之時,後經藍英之失,走火之變,越加凝實。如果再任其發展,必會阻斷經脈,輕則損耗功元,重則經脈盡斷,一身修為全失。鬱悶之氣,本因患得患失之故。葉秋久思藍英,乍遇十分相象的蘇雲,得失之心大盛。後藍英遺失,葉秋報仇心切,更添悶氣糾結。如今失去記憶,不知有藍英、蘇雲之別。見到蘇雲,確以為其就是藍英。誰知被冷屑對待,視若陌人。大受打擊,得有之心盡喪,留下的隻有無盡深沉的失念。於是得失失衡,鬱悶之氣在一口精血的催動下,吐出體外。
胸氣漸順,葉秋看著那口精血在雨水的衝釋下,漸漸消失,不由蒼涼地一笑。站起身來,繼續穿行於漫天的雨中。
不會的!藍英絕對不會是這樣的人。葉秋無視雨水的寒意,感情已變得較為理智。因為無論是從莫靈的告知還是自己內心深處的感覺,藍英都不會是這樣絕情的人。若是真的如此絕情,她又如何會在葉秋的夢中那般完美。若是真的如此冷漠,葉秋又如何會為了她而練功走火入魔,乃至失去了記憶。
是的!葉秋更加肯定了這個想法。自己會因練功而失去記憶,藍英說不定也會受到其他原因同樣失去記憶。幸司容不是說過,異修者多擅靈魂蠱惑之術,也許正是因為異修者的緣故,才導致藍英成為現在這般。葉秋有點激動於自己的判斷,他覺得似乎又升起一線希望,頓時豁然開朗。心情如同雨後般的彩虹,陰霾盡散,清新爽人。此時的他,已經完全忽視這樣一個事實,那就是失去記憶後的藍英,為何突然會在毋終學院教書?也許,這忽視,含有故意的成分吧!
雨似乎小了,漸有停止的趨勢。葉秋冒出一個想法,或者說是做出一個決定。他微笑出聲,憑著記憶中東廣電視台的方向,大踏步走去。
“站住!”一個聲音從背後傳來,使得葉秋頓下腳步。下意識地運起真元戒備,因為他已感到背後的人也是修行者。
三人身著黑地藍條紋的統一製服,葉秋剛一見,就暗道不好,碰上尹家執法者了。因其從幸司容的報道中見識了呂尚義的厲害,葉秋對身著同樣服飾的其他執法者也不敢小視。剛轉身過來,中間一人神念既已探至,委實囂張放肆之極。
身為修行者,其自身功法的深淺對於外人來說,絕對是件重要的隱私。非師長兄朋,誰願意輕易泄漏自家的底子。這樣做,無疑是在與其性命開玩笑。所以除了敵對勢力外,一般修行者都不會輕易主動探視別人修為的高低,這是一種基本的尊重。知己知彼,方能克敵取勝。所以隱蓋自身修為實力成為一種奇兵之策,常有意想不到的效用。各修行門派多有密法,而道門與魔門隱修功法的根本區別在於,道門密法注重的是隱藏實力的大小,而魔門不但要隱藏其修為深淺,更要淹蓋其魔元的魔性氣息。單論效果來說,魔門密法要更勝一籌了。
當初烏汗血神念探視葉秋,那是站在敵對立場上。幸司容電梯之中,放出神念,那是出於好奇及記者對未知事物極強的索知心。而這位高大壯漢,肆無忌憚地探視葉秋修為,就顯得有些挑釁放肆之閑了。或許,身為執法者的他們,本就有這種特權吧!
“你是幹什麼的?”高大壯漢察知葉秋隻有丹道氣丹左右的修為,不禁更加目中無人,無禮地喝道。
在高大壯漢探視葉秋修為時,葉秋已憑大漢神念的強弱判斷出他有元道明元期的修為。旁邊二人似乎是他的屬下,修為估計與葉秋不相上下,都是丹道金丹左右的實力。所以很快,葉秋就放棄逃跑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