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泰跟著張岩下了樓,走在她身後,心底總有種感覺,她就像是沒有重量一樣,行進時輕飄飄的,簡直就是浮在地麵上一般。這讓他不由想起了一句話:淩波微步,羅襪生塵。
下了樓,張岩拐進樓梯下邊的一個儲物間,拖著一個袋子費力地挪了出來,看她的樣子,袋子似乎很重,伍泰見狀趕緊上前一步幫忙接過。
接過袋子,伍泰卻不由微微一愣,雖然他的力氣比常人要大數十倍甚至更多,重如千鈞的東西普通人難以移動分毫,他卻可以輕鬆舉起,但此時這個袋子的重量,他還是能夠清楚地感覺出來,裏麵裝的應該是衣服或者被褥之類的東西,相當輕便,不應該像張岩表現的那樣費力才對。
看到伍泰向自己投來疑惑的目光,張岩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徑自走到他前麵,上了樓梯,淡淡地道:“你不用懷疑,這對你而言輕如鴻毛的袋子,對我來說……”她頓了一下,頭微微低了低,才道:“對我來說,卻像百斤的石塊一樣重。”
伍泰聞言一怔,一臉的不解,待欲追問,卻發現張岩已上樓回了房間,忙提著包跟了上去。
回到房間,伍泰看到張岩竟坐到了窗台上,他不禁有種錯覺,仿佛張岩那翹挺的美臀並不是靠坐在窗台上,而似是浮在上麵的。
“包裏麵是條毯子,你拿出來蓋吧。”張岩的聲音響起。
“哦。”伍泰看了她半晌,才依言從包裏拿出一條毯子來,“怎麼隻有一條?那你呢?”他忽然發現,房間裏也隻有一張床,他睡床上了,那張岩睡哪?總不能讓女孩打地鋪吧,再說,這裏看來也沒有多餘的床單和毯子了。
“我很少睡覺的。”張岩說。
“哦?”伍泰本以為自己每天隻睡一兩小時就已算是極稀奇了,沒想到張岩竟不用睡覺?不過想到之前她表現出來的超能力,也便釋然了。這世界,還有什麼不可能的呢?
“輕嗎?”張岩忽然道。
伍泰正拉開提包的拉鏈,把裏麵的毯子往外哪,聞言一愣,不解地抬頭看向她。
“包。”張岩用下巴點了點他手裏的包,表情還是那麼淡漠,看不出一絲感情。
“啊?”伍泰單手拎了拎包,不解地說道:“這個包?當然輕了,是很輕啊。”這包裏就一條薄毯子,別說是他了,就是十歲的小女孩恐怕都可以輕鬆提起。
“這個世界很奇妙不是嗎。”張岩忽然轉口說道:“同樣一件事情,對於某些人而言,非常地困難,夢寐以求卻難以達到,而對另外一些人而言,卻易如反掌,甚至根本就不算什麼。”
聽到張岩這仿佛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伍泰這回卻並不奇怪,他知道,張岩說這話必然有她的用意,想來,今天發生的一切,包括張岩的身份,都要有個解釋了。
張岩頓了頓,看了伍泰一眼,仿佛輕輕歎了口氣,悠悠道:“有些人,生來就是與眾不同的,他們的人生,注定了不會風平浪靜……”
第一次的,伍泰似乎從她的聲音中聽出了一些情感,這讓他感到有些驚奇,不由得抬起目光向女孩看去,雖然他搞不清楚這是什麼樣的情感。不過那張精致漂亮的臉蛋上,卻仍是沒有一絲表情,甚至從她的眼中也看不出有什麼情感的流露。不是冷冷冰冰,而是清清淡淡,就像一杯水,不是熱水,也不是冰水,就是一杯澄淨的水。
張岩的眼睛是看向伍泰的,但是她的眼神卻好像看向很遙遠的地方,眼神的焦距並不在伍泰的身上。
“你知道,從你出生,來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刻起,你的身體就擁有著常人永遠無法擁有的力量。”張岩繼續說道,“但你對於你身上的這強大力量,又有什麼認知呢?”
聽到張岩在問自己,伍泰眉頭微地一凝,沉吟了一下,望向她,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這力量從何而來……”
“你能控製它嗎?”張岩又問。
伍泰想了一下,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垂首看著自己的雙手,輕歎一聲說道:“我知道我身上的力量變化我的情緒緊密相連,隻要能控製我自己的情緒,就能控製我的力量。但是……我現在已經越來越沒法控製住自己的情緒了。”對張岩,他總有種莫名的信任,所以對自己的狀況一點都沒有隱瞞。
用眼角的餘光,伍泰似乎瞥看到了窗台上的張岩微微點了點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你知道萬物守恒定律嗎?”沉默了一會,張岩忽然問。
伍泰怔了一下,張嘴正準備回答,張岩又道:“不是你在中學課本上學的那個萬物守恒定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