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天風一時倒給天安城這雄渾的氣勢震住了,在空中呆看了好一會兒,暗暗點頭:“不愧是我大天朝的都城,果然是非同一般呢。”
在城外收術落地,進城,找了間酒樓,要了壺酒,一盤熟牛肉,慢慢喝著。這酒樓生意不錯,人挺多的,喧囂雜亂,戰天風大略聽了一下,許多人說的都是一個話題,紅雪王要廢假天子迎立真天子,不會有戰爭了,天朝又重歸一統了,看這些人說話的語氣,都很興奮,也很高興。
戰天風聽了一會,心中感概:“難怪馬大哥雲裳為了天朝的統一不惜一切,老百姓是真的不喜歡戰爭啊。”
酒客中竟也有人提到了白雲裳,說紅雪王最終下定決心廢假天迎真天子,是給白雲裳說服的,這些人說到白雲裳,都是眾口一詞的誇讚,有說是天仙下凡的,有說是菩薩轉世的,同時也就說到了白雲裳的住地,是在城西的寶林寺。
“仙子下凡,菩薩轉世,雲裳姐也真是當得起這話。”戰天風暗暗點頭,一時倒沒什麼心思喝酒了,隻想早點見到白雲裳。
從酒樓出來,天早黑透了,但街上燈火通明,到處是人,處處顯示出都城的繁華。戰天風也不好運遁術,隻問了寶林寺所在,一路走去。寶林寺所處之地已是比較偏僻了,慢慢的人便少了下來,到寶林寺,寺側有一片林子,戰天風到林子裏,取出煮天鍋,煮了一鍋一葉障目湯喝了,翻牆進寺。
戰天風從那些酒客的議論中知道,和白雲裳在一起的,有佛門中的東海三神僧,戰天風記得當日白雲裳就是說要去見東海三大長老,顯然這些日子三僧一直和她在一起,三大長老的事戰天風問過鬼瑤兒。
三僧分別是海雲寺的潮音神僧,鐵瓦寺的破癡神僧,寶林寺的德印神僧,三僧都是佛門有德高僧,各具神功,三僧本都是三寺方丈,三十年前,三僧同時辭去方丈之職,相約到東海望潮岩上隱修,功力大進,聲望也更上升一步,成為佛門眾望所歸的三大神僧。
白衣庵雖是佛門領袖,但白雲裳一則太年輕,二則她隻是白衣庵的俗家弟子,沒有剃度,並不是真正的佛門中人,所以想號召佛門弟子,必須要得到三僧的支持。
“我的隱身湯加斂息功,即瞞不過雲裳姐,太近時也瞞不過瑤兒,瑤兒說三神僧功力還在一般的所謂一流高手之上,不知能不能發覺我。”戰天風心中暗暗揣測,一路摸進去。
寶林寺並不大,就三進院子,僧人也不多,但戰天風一路進去,不時能生出強烈的感應,很顯然,僧人不多,高手卻多,好在沒人感應到他,僧不驚鍾不響,一路便摸了進去。
不知如何,戰天風心中有一種直覺,白雲裳是在第三進院子左側的廂房中,戰天風早已知道自己在吸收了白雲裳的靈力後,身上多了一種奇妙的未卜先知的能力。
但象這一次一樣,如此清晰的感應到白雲裳所在的位置,卻還是第一次,自己也是又驚又疑:“真的假的,還真就跟看見了一樣呢,難道我功力又長進了?好象沒有啊,那些金字還是差不多大啊。”
他不知道,他功力雖然沒有多少長進,但在萬異塔中閉眼練習玄天九變時,他的靈覺又有了極大的增強,而白雲裳的靈力雖給他化在了體內,卻仍有些認舊主,所以才會生出如此清晰強烈的感應,這中間玄異之極,倒也別怪他心中生疑。
到近前才發現,白雲裳住的原來是個單獨隔出來的小獨院,院門虛掩著,門後是碎石小徑,院中有一株水竹,雖已立冬,仍是枝葉青青。
不知如何,隻往院中看了一眼,戰天風心中突然生出一種特別平靜的感覺,仿佛走了很遠的路,經過了很多的波折,現在隻想坐下來,歇一歇,不過這種感覺一生出來,腦中立時閃過馬橫刀的影子,精神一振,那種感覺立時消失。
院中傳來白雲裳一聲輕輕的歎息,戰天風一怔,耳邊已傳來白雲裳的話聲:“風弟,進來吧。”
“雲裳姐知道我來了?”戰天風心中驚疑:“但她又為什麼歎息呢。”
取鍋喝了口水解了湯力,推門進去,進房,白雲裳盤膝坐在榻上,穿著寬鬆的晚裝,頭發也隨意的披灑著,給人一種十分安詳的感覺。
一看到白雲裳,戰天風又生出那種想坐下來再也不要動了的感覺,心下暗驚:“我這到底是怎麼了。”精神一提,去白雲裳臉上一溜,道:“姐姐真是越來越漂亮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