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也叫詩啊。”白雲裳咯咯嬌笑。
她本絕美,這一笑,花枝搖曳,滿穀生輝。
便是鬼狂也看得一呆,其餘人更是兩眼發直,眼光惟一不同的,是陪著白雲裳來的那個年輕人,他在看了一眼白雲裳後,卻反看向戰天風,眼中銳光閃動,射出又驚又怒又妒的眼光。
這年輕人叫馬玉龍,年紀雖不大,卻是無聞莊掌門枯聞夫人的關門弟子,所以清貧道人等明顯大過他,卻仍叫他師弟。
枯聞夫人號稱七大玄門的第一高手,也是七大玄門中惟一能躋身當世頂尖高手的人物,她自己了得,這數十年來還潛心調教出了一大批弟子,最強的有七個,號稱無聞七劍,無聞莊本位列七大玄門之末,但這一來,卻一下竄升為七大玄門之首。
無聞七劍中,功力最高的卻是最小的馬玉龍。
馬玉龍其實是枯聞夫人的娘家侄兒,從小天資聰穎,俊美過人,枯聞夫人沒有子女,幾乎就是把他當兒子帶大的,在他身上頃注了最多的心血。
而馬玉龍也沒辜負她的期望,小小年紀,便取得了驚人的成就,枯聞夫人曾驕傲的宣布,武林中沒有誰敢稱天下第一美女,但馬玉龍卻絕對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同時也絕對會成為未來的天下第一高手。
而事實上,江湖中已廣泛的認同,馬玉龍是七大玄門的第二高手,僅次於枯聞夫人,以他的年齡,衝擊天下第一高手並非不可能,所以沒有任何人反駁枯聞夫人的話,至少沒人公開反駁過。
顯赫的師門,從小到大所受的嬌寵,自身的俊美,玄功上驚人的成就,所有這一切,養成了馬玉龍目空一切的性子。
他理所當然的認為,所有的人在見到他的第一眼就要眼睛一亮,就此事事順著他,一切依從他,事實上,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直到他遇到了白雲裳。
馬玉龍是在一個多月前遇上白雲裳的,或者說,主動找上白雲裳的。
馬玉龍最初聽說白雲裳的美名時,並不太相信,因為他年紀雖不大,才二十多點三十不到,但玩過的美女已上百數,在他眼裏,已經沒什麼了不得的美女了。
後來江湖風傳越盛,他才起心找上白雲裳,一見之下,驚為天人,就此死纏著白雲裳。
但叫他失望的是,他對其她女子無往而不利的魅力,在白雲裳麵前卻失去了效果,他功力極高,白雲裳的禪功固然無法抑製他的欲望,但他用盡手段使盡心機,卻也無法攻破白雲裳的禪心。
白雲裳對他,和對任何人一樣,永遠是微微的笑著,親切而不可親近,隨和而絕不隨便。
除了那種固有的微笑,白雲裳甚至就沒在馬玉龍麵前笑過,馬玉龍在品嚐到巨大挫敗感的同時,幾乎都懷疑白雲裳到底會不會笑了,象一般的女孩子那樣笑。
他想不到的是,白雲裳一見戰天風,一聽他那句狗屁不通的歪詩,竟就咯咯笑了,笑得比所有她那個年齡的女孩子更嬌美。
而且他明顯的感覺,在那一刻,白雲裳從她的禪功中出來了,就象少女在聽到了情郎的呼喚而走出家門一樣,這叫他如何不又妒又恨。
白雲裳笑了一回,自覺失態,收了笑容,對鬼狂合掌為禮道:“前輩是九鬼門鬼狂鬼門主吧。”
鬼狂仍是背著手,不答白雲裳的話,卻突地道:“白小姐,你父母在哪裏?”
他這話題來得莫名其妙,白雲裳看著他眼睛,低宣一聲佛號,道:“雲裳是個孤兒,打小由師父由收養,因此不知父母在哪裏,更不知他們是否健在。不知門主問及雲裳父母,所為何因。”
“找不到他們,太可惜了。”鬼狂搖頭輕歎,道:“鬼某有女,名叫瑤兒,今夜之前,鬼某自負天下再沒有勝過她的女子,但見了白小姐,才知道鬼某錯了,所以心中好奇,很想見一見白小姐的父母,倒看他們是怎麼樣的人中俊傑,生得出白小姐這樣的女兒。”
搞半天他竟是這個意思,白雲裳也頗有些錯愕,心中思忖:“師父曾說九鬼門主人如其名,狂傲怪誕,為人處世,自行一套,不依常規,果然如此。”
微微一笑道:“門主誇獎了。”
複雙手合掌道:“門主屬下抓著這人,是雲裳小弟,不知如何得罪了門主,若是情有可原,還望門主給雲裳一個情麵,原諒了他,雲裳這裏多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