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寧杭驅車把一行人送到寢室,非常紳士地替每個美女開了門。最後等其他三人下車,才望了眼仍坐在車裏的夏夏說:“我和夏夏說說話,你們先上去吧。”
含笑點頭,一副了然於心的模樣:“吵架了吧?好好哄哄,夏夏脾氣很好的!”
蘇寧杭笑著點頭,等三人的身影消失在樓道裏,才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夏夏雙瞳翦水望著他,蘇寧杭挑下眉:“不肯下來了?”
夏夏給自己打打氣,跨出一隻腳站在地上,然後探出身子最後站穩。蘇寧杭不動聲色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蘇先生,”夏夏抬頭:“我想我真的不認識你。你或者是認錯人了。”好吧,這是最狗血的猜想。
“你想繼續下午的話題?做我女朋友?”
夏夏皺眉:“我想不必了。”
他的臉驟然冷下來:“那你想說什麼?”
夏夏鬱悶得認為他們的重點似乎又偏移了,她想知道的是蘇寧杭這麼做的目的。
“蘇先生,我能知道你這麼做的原因嗎?”
“喜歡你。”蘇寧杭幾乎是立刻接上夏夏的話,夏夏驚愕抬頭看他,直直望進他細長漂亮的丹鳳眼,竟真從裏麵看到刻骨的情感。
她先一愣,才想起撇開眼:“我是指,你這樣的出現很奇怪。”
他卻掰過她的臉,輕佻地抬起她的下巴:“不要轉過頭。看著我。”
白夏終於被他這舉動惹怒,杏眼圓睜:“你不要以為有錢公子就可以隨便折磨人!姐沒空陪你逢場作戲!”
她在生氣,她心目中蘇蘇的完美現實版居然是這樣一個自私自利自以為是的花花公子!簡直就是侮辱!是玷汙!
他反倒嚴肅起來:“夏夏,我是在和你表白,並且以結婚為前提。”
她狐疑地看著他,忍不住破口而出:“神……經病。”
“我承認我調查過你,所以知道你的一些事。”他認真地看著她:“並不是所有有錢人都是紈絝子弟,你就真一點機會也不給?”
白夏承認這樣的蘇寧杭反而讓她動搖了,他平時的聲音總是清冽而幹脆,此時帶了微微的溫吞,反而生出些溫潤的暖意,擊得白夏心頭狠狠一顫。
“我……”
“夏夏,這就是我出現的方式。你知道我花了多長的時間才走到你的身邊嗎?”
白夏怔怔地看著他。
“每個人都有追求的權利,你難道連機會都不給我一次?”
明明是七月份的天氣,夏夏卻突然覺得有些冷,輕咬下唇抱緊雙臂,身體無意識地退後了一步,聽蘇寧杭低沉的聲音在耳邊的空氣裏輕輕飄蕩。
他說:“讓我試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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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回到寢室時,含笑立刻站起來問:“和好了?”
“恩?”夏夏茫然看著她。
“你們不是吵架了?”
夏夏又是一呆:“什麼?”
“紀白夏你個天然呆!”室友仨一起受不了得大吼。
“我怎麼又呆了?”
眾人立刻作鳥獸散,和某些單細胞動物溝通簡直是降低自己的智商檔次。
躺上床後夏夏翻來覆去怎麼也睡著,試著小聲叫喚:“笑笑?歡歡?睡了嗎?”
“沒有。”
“還沒。”
她在黑暗中皺皺眉:“你們覺得蘇蘇這人怎麼樣?”
“挺好的啊,”含笑接口:“帥氣又紳士,重要的是那麼有錢還這麼深情!”
歡歡應聲:“對,我也覺得很棒。”翻個身問:“你在擔心什麼?蘇蘇都沒嫌棄你天然,你就開始嫌棄蘇蘇啦?”
“不是……”
含笑聽出夏夏的不安定,問:“夏夏,怎麼了?”
“我們是不是不搭?”
歡歡和含笑仿佛聽到什麼好笑的事同時笑出來:“你怎麼啦?以前可一直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怎麼突然不肯定了?”
她沒接話,忐忑不安地靜默會兒,說:“我明天要去上班,先睡了。”
笑笑掂量著大概是小兩口吵架的情緒還沒平息,應和:“睡吧!我也得著急著急工作的事了。”
夏夏閉上眼,神智卻異常清醒,突然冒出這麼個才色兼備的人追求自己的確是件讓人幾夜都無法安眠的事情。她以為大概要輾轉反側很久,結果不一會兒整個意識就轉為模糊,渾渾噩噩地飄向位置的地方。
那棵樹有點眼熟,樹幹粗壯然而頂部卻生生少了一截,周圍幾個分叉的樹幹雖大卻隻有零零星星的幾片葉子。夏夏一步步走進,若沒記錯的話那樹內部是空的,通過下麵的一個大洞可以鑽到樹的中心,再抬頭就可以看見滿眼蔚藍。她走到樹邊繞著轉一圈,果然看到一個偌大的洞口,微微彎腰便鑽了進去。裏麵的光景沒有變,夏夏伸手細細摩挲著樹的褐黃內壁,那行歪歪扭扭的“紀白夏是白癡所以姓白”仍深深淺淺留在上麵。她沒忍住噗嗤笑出來,那個人到五年級還分不清她其實姓紀不姓白。忽聞上麵一聲:“夏夏!”惹得她急忙抬頭,果然一張髒兮兮的臉從樹頂洞口張望進來,喜上眉梢地叫喚:“膽小鬼不敢上來!膽小鬼膽小鬼!”又聽身邊一個稚嫩的女聲:“我才不和你比!你是野小孩,沒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