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具諷刺意味的是,位於長江、黃河源頭的青海也缺水。大部分地方見不到綠色,滿目是幹燥的黃土地,旱情逐年加重。更可怕的是旱災和洪水災害交替出現。幹旱和高寒使林木難以成活,綠色植被稀疏,無法抵擋洪水和風力的侵蝕,造成嚴重的水土流失,加劇了生態環境的惡化。據調查資料,青海水土流失的麵積,幾乎占到全省土地總麵積的一半。長江和黃河上遊的輸沙量不斷增加,泥沙淤塞河道,使江河的入水量逐年減少,給中下遊地區帶來很大危害。
甘肅的幹旱更是聞名世界。黃沙滾滾,土地幹裂,植被稀少,貧窮落後,幾乎成了河西走廊一帶的典型風光。人們排著長隊在半幹的澇壩中一勺勺舀水的情景,令人觸目驚心。
內蒙古給人印象最深刻的不僅是大草原,還有茫茫一片、寸草不生的大沙漠。這裏的沙漠麵積僅次於塔克拉瑪於大沙漠,後者被稱為“死亡之海”,而內蒙古有個沙漠則被稱為“地獄之沙”,恰巧對應成雙,卻毫無美感和詩意。有位著名詩人深知“沙漠”意味著什麼,因此他一次又一次痛心疾首地呼籲:“不要再歌頌沙漠瀚海了!”
黃河是中華民族偉大的母親河,但她的子孫後代給了她太多太重的負擔,因而使母親河顯得過於衰弱和蒼老。中上遊的水資源你爭我奪,所剩無幾,造成下遊斷流。自1972年首次出現黃河斷流以來,幾乎每年的斷流時間都在延長。如果長此以往,黃河的子孫後代還能繼續得到母親河的惠澤嗎?
長江是長流不息的生命之水,淡水資源過剩,又加上近年來連續發生特大洪水,人們很難把長江和缺水聯係起來。其實根本不需要太多的想像力,長江流域同樣存在水利資源銳減的險情。長江流域森林覆蓋率從曆史上的百分之八十以上,下降到現在的不足百分之二十。泥沙淤積逐年增加,湖泊蓄水麵積迅速減少,長江支流瀕臨幹涸。長江發出的警號是不容忽視的。
北京和上海,被聯合國列入麵臨缺水的城市的名單。特別是北京,水荒危機迫在眉睫,全市水資源和人均占水量低於全國平均水平,密雲、官廳兩大水庫來水量急劇減少,地下水位大幅度下降。1999年京城遭遇百年罕見的大旱,連盛夏的空氣都仿佛帶著火,使早已潛在的旱情終於大暴露。其實,有關部門對缺水險情的出現早有準備,連續幾年來,采用人工增雨和人工降雪的辦法,緩解旱情。但如果不從根本上解決水源問題和生態環境問題,隻靠人工影響天氣的辦法來維持北京的生產和生活用水,那京城出現真正的水荒就是遲早的事了。
全國農村的水利問題比城市更大。2000年1月,水利部官員就指出農村水利困難不可低估,全國灌區每年缺水高達300億立方米,近十年來每年受旱麵積多達三億畝以上。更為嚴重的是,水資源短缺問題已從北方蔓延到南方許多地區。如果不及時解決水利問題,不僅會製約農村的發展,也會影響整個國民經濟和社會的發展。
中國是一個貧水國家。中國占有的水量在世界上不算少,占第六位,但因為人口眾多,人均占水量就少,隻是世界人均占有量的1/4,位居全球第88位,所以被列入貧水國家。
水資源缺乏等生態環境問題,世界各國都不同程度地存在著,特別是有些發達國家,表現得更為嚴重。
全球總水量中主要是海水,占97.3%,淡水隻占總水量的2.7%。而淡水中的2%存在於難以利用的冰川和永久的雪蓋中,人類能夠直接使用的水資源就顯得微乎其微了。
人類對水的需求量越來越大,但卻對水資源管理不善、利用不合理,造成大量浪費和汙染,所以水就越來越少,越來越不能滿足人類的需要。
據美國《世界新聞》報道,世界銀行負責環境的副行長薩拉傑丁說,全世界有80多個國家存在著影響經濟發展和人民生活的缺水問題。另外,有20多億人(占全球人口近百分之四十)缺乏飲用水和衛生設備。薩拉傑丁還推測說:“21世紀如果爆發戰爭,其起因可能是水,而不再是石油。”西班牙《改革十六》周刊發表題為《水之戰》的文章,指出飲用水之所以成為21世紀引起戰爭的原因,是由於在這個問題的背後存在著“糧食、土地和能源之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