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圖克死後,他的長子木莎繼位。
木莎在位的全部曆史,是接過先父蘇圖克“聖戰”的旗幟,繼續進行征討於闐佛教政權和高昌回鶻王國的戰爭。
公元960年,真主給木莎帶來了好運,據記載當時有20萬帳突厥人信奉了伊斯蘭教,這就又一次激起了這位新汗王木莎推行伊斯蘭教的“聖戰”狂熱。
同年,他正式宣布,伊斯蘭教為喀拉汗王朝的國教。
接著,雄心勃勃的木莎親率大軍向於闐出征。不料,於闐方麵早有準備,並出兵迎戰,於葉城一帶,兩軍在葉爾羌河附近展開血戰,雙方激戰數天仍不分勝負,但傷亡都很慘重,於是就各自後撤,暫時收兵回營。
雖然於闐國佛教煙火得以延續,國土得以保全,但聲勢浩大的伊斯蘭“聖戰”鋒芒一直指向於闐,這使於闐舉國上下憂心忡忡,惶惶不可終日。
於闐是西域佛教文化中心,地處東、西方交通要衝,回鶻西遷時也大量擁入於闐,導致了統治集團也被回鶻人所代替。但其王國性質,仍如高昌回鶻王國,信奉佛教為國教,政治製度也與中原王朝相同。
唐朝滅亡後,於闐尉遲王朝仍自稱是“唐之宗屬”,並且以唐朝國姓李氏為姓,這時的國王還給自己更名為李聖天。他崇尚中原文化,以漢式帝王服裝為衣著,實行中原封建王朝製度,采用內地通行的年號,他建築的宮殿也仿照中原形式,並麵朝東方。
他多次派使赴中原,謀求與中原王朝加強聯係,終於在後晉天福三年(公元938年)被冊封為“大寶於闐國王”。後來李聖天還與北宋王朝在西北的歸義軍節度使曹氏家族取得聯係,並締結了姻親關係,把於闐和中原王朝的從屬關係延續下來。
在喀拉汗王朝征討於闐時,李聖天得到高昌回鶻、河西曹氏的支持和幫助。
公元966年,李聖天逝世,繼位的幾代於闐國王都基本堅持了李聖天的國策、遺規,時刻警惕著來自喀拉汗王朝的威脅。
喀什噶爾河忽然翻起一朵浪花,為警惕中的於闐國點綴了一些喜悅的色彩。那是公元969年,喀拉汗王朝的都城喀什噶爾爆發了武裝起義,在反抗伊斯蘭化的佛教徒策應下,於闐國的軍隊居然輕而易舉地攻入喀什城。
這一勝利使於闐國上下歡欣鼓舞,於闐王不僅寫信向沙州曹氏報告喜訊,而且還準備將在喀什獲得的舞象等財寶,送往開封向北宋王朝進貢。
好景不長,喀什噶爾又很快被喀拉汗王朝奪回,兩國再次處於曠日持久的拉鋸狀態。
木莎死於公元986年。他在位期間未能攻下佛國於闐,也未能實現進一步擴張伊斯蘭教的雄心壯誌。但他做了一些發展經濟文化的事情,受到伊斯蘭史家的稱頌。首先,他開辟了由喀什輻射所轄地區的道路交通。在喀什噶爾河流域開發農田,興建了水利設施。還創辦了一所皇家伊斯蘭經學院,籌建了一所圖書館,使喀拉汗王朝都城喀什,成為塔裏木河流域一帶的經濟文化中心,也成為西域和中亞著名的伊斯蘭教中心。
木莎的繼承人是他的兒子阿布·哈桑。
阿布·哈桑繼承了王位,也繼承了祖、父兩輩的擴張政策。
阿布·哈桑執政伊始,就迫不及待地發動了對於闐佛教政權的“聖戰”。
這次戰爭,新主阿布·哈桑雖然高舉“聖戰”大旗,如狂飆颶風般向南衝去,但由於對手過於堅韌頑強,颶風行動還是不得不停止在波濤滾滾的葉爾羌河北岸。
喀拉汗王朝東南邊的於闐國,仍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去處。
處於汗國東北部的高昌回鶻王國,更是鞭長莫及。
於是,擴張心切的阿布·哈桑隻有把“聖戰”的鋒鏑揮向西方——蔥嶺那邊的中亞薩曼尼王朝。
阿布·哈桑兵分兩路,如狂飆如颶風,果然是橫掃千軍,所向無敵,連連攻下費爾幹盆地和撒馬爾罕、布哈拉兩座名城,薩曼尼王朝崩潰。喀拉汗王朝以蔥嶺以西廣大地區新主人的身份,重新載入了中亞史冊。
具有戲劇性的是,於闐軍隊趁阿布·哈桑移師西征的時機,從背後向他發動了進攻。正沉浸在勝利喜悅中的阿布·哈桑,不得不揮師東返,倉促應戰。
結果,此戰以阿布·哈桑的悲劇告終。
阿布·哈桑在對於闐進行的“聖戰”中,於公元998年戰死於英吉沙一帶的疆場中。於闐軍隊趁阿布·哈桑陣亡之際,一鼓作氣,再度攻占了喀拉汗王朝都城喀什噶爾。
這一結局,同時出乎雙方的意料之外。
阿布·哈桑的侄子玉素甫·卡德爾汗,在撒馬爾罕搶先宣布繼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