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西域文明之光(6)(3 / 3)

自公元一世紀,開始了白氏王朝統治龜茲的時代。這時貴霜王朝在中亞和印度次大陸興起,首都設在白沙瓦(今巴基斯坦)。公元二世紀初國王迦膩色迦在位,大力提倡佛教,據說召開了一次佛典集結,派遣大批僧人出國傳教,加快了佛教東傳龜茲等地的速度。

佛教作為一種新的意識形態和文化形態,傳人龜茲後大大推動了龜茲經濟文化的發展。佛教文化很快成為龜茲國的主流文化。在國王支持下,建立寺院,開鑿洞窟,高僧雲集,佛法廣布。魏晉南北朝是中原群雄割據、部族混戰、經濟遭到破壞、人民流離失所的時期。而在龜茲則是國家強盛、人民安居樂業、佛教文化燦爛輝煌的階段。龜茲石窟群的主體就是這時建成的,那絢麗繽紛的龜茲千佛洞壁畫、雕塑,也是這一時期的產物。中國古代傑出的佛學家、佛經翻譯家鳩摩羅什,正是東晉時期龜茲著名高僧。

兩晉時期,在鳩摩羅什前後有大量龜茲僧徒前往中原傳道譯經。這時的佛教,在龜茲已達到鼎盛時期,所以塔裏木盆地邊緣諸國的王族子女都來此受戒學法。當時龜茲有“佛塔廟千所”,僧尼達一萬人,足見龜茲已成為當時西域的佛教中心。

公元三世紀大約在西晉時,龜茲國在都城以北四十裏的山上建立了一座最大的佛寺,名叫雀離大清淨寺,有的文獻記載為雀黎大寺,後來玄奘在《大唐西域記》中也有相關記載:龜茲“荒城北四十裏,接山阿隔一河水,有二伽藍,同名昭怙厘寺,而東西隨稱。佛像莊重,殆越人工,僧徒清肅,誠為勤勉”。這裏的昭怙厘寺與《水經注》引道安《西域記》所記雀離大清淨寺和梁慧皎《高僧傳》中的雀黎大寺,應為一個寺院,隻是同名異譯罷了。

在雀爾塔格山下,一條河水從中間的戈壁灘上流過,把佛寺分成東區和西區兩部分,巨大的佛寺群在兩岸台地上隔河相望。

西岸佛寺高塔巍峨,寺院建築隨著山勢的起伏一層層鋪開,參差錯落,逶迤延伸。在大約寬200米、長700米的範圍內,分布著僧房、禪室、佛殿、窟群。緊靠河岸的一座方型大寺,四周有堅實厚重的牆垣,寺內殿堂富麗、寶塔莊嚴,十幾米高的佛塔之南連接著梯形平台,台上經堂內有色彩鮮豔的壁畫。佛塔北麵數不清的僧房禪室鱗次櫛比,毗連數裏。

河岸東邊的佛寺佛塔更多,層層疊疊,順著河岸逶迤延伸至深山峽穀。在一座大佛殿中,有一塊碩大的印著佛的足跡的玉石。玄奘法師其後來這裏拜訪時,還看見了這塊神秘的佛跡玉石。他說:“東昭怙厘寺佛堂中有玉石,麵廣二尺餘,色帶黃,狀如海蛤,其上有佛足履之跡,長尺有八寸,廣六寸矣。或有齋日,照燭光明。”

那時的雀離大清淨寺,每逢禮佛盛會,全城的僧徒信眾蜂擁而來,頂禮膜拜,長跪不起。佛塔聳立山坡之上,佛陀居高臨下俯視眾生,那森嚴威武之勢,令眾生無限敬畏,甘願匍匐在巨佛足下,聽任命運的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