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西域文明之光(3)(3 / 3)

那高聳人雲的佛塔、金碧輝煌的廟宇、彩塑的佛像、絢:爛的繪畫,則是盛開在塔裏木河兩岸的佛教文明的簇簇鮮花。

佛國於闐的祥雲

“於闐”得名和建國的曆史時空,彌漫著東來的紫氣,西降的祥雲。

相傳遠古時和田河畔荒無人煙,印度無憂王的太子遭後母陷害,被挖去雙眼。無憂王得知後大怒,把負責保護太子的輔臣僚佐及他們的家族全部放逐到雪山以北的荒涼穀地。這群人為了生存,就順著水草來到於闐的河流邊定居下來。恰在這時,東方一個國家的太子因獲罪也被流放到和田河沿岸。後來雙方相遇,發生了戰爭,東方來的太子打敗了西方的武裝,統一了兩部民眾。後來他們就在和田河旁邊修築了都城,建立了國家。東西方文化相撞擊,在這裏實行了最早的融合。

東方的太子當了國王,中國人和印度人在這裏和平相處,安居樂業,和田河兩岸一派興旺景象。但是國王到暮年時,仍沒有兒子。為了不致斷絕宗嗣,便到本國保護神毗沙門天神祠去祈禱,請求賜給後代。國王的虔誠祈禱感動了尊神,這時毗沙門天的額頭突然裂開一條縫,從裏麵出來一個男孩。國王捧著這個天賜的孩子回到宮中,國人都來慶賀。但這個嬰兒不食人奶,國王怕兒子養不活,就又到神廟祈求育養之法。這時,毗沙門天神像前的地麵突然隆起來,形狀就如女人的乳房,孩子見到就上前吸吮。就這樣,這個神童成長起來,生得聰慧勇敢,才智過人。因為他是吃地乳長大,所以就給他取名瞿薩旦那,即“地乳”之意,並成為於闐國最早的國號。

昆侖山也是母親巨大的乳房,流出的也是地乳,彙成了萬古不息的和田河,養育著世世代代的於闐子孫。

據文獻記載,“於闐乃梵漢人相會之處,其俗土語非梵非漢,其字母與天竺一一相符,而民俗多同漢國,然宗教習俗與用語則幾同天竺。”這裏的梵和天竺均指印度,其土語應為於闐語,用的是印度波羅密字母,屬於“非梵非漢”的伊朗語族。這種語言與古代印度西北及中亞塞人所用語言相同。因此,有學者考證古代土著的於闐人應是塞種人,他們使用的是一種獨特的於闐塞語。

這樣的人種和語言背景,必然會導致印度佛教在於闐的傳播和盛行。

《後漢書》稱於闐“領戶三萬二千,口八萬三千,勝兵三萬”,在這個八萬多人口的西域大國中,僅佛寺中就達“眾僧乃數萬人”。可見其國勢強盛,國泰民安,晨鍾暮鼓,香火不斷,一片興旺氣象。

“於闐”的名字最早見於《史記》,《史記》還根據張騫通西域後提供的材料,記載了“於闐之西,則水皆西流,注西海;其東水東流,注鹽澤。鹽澤潛行地下,其南則河源出焉,多玉石。河注中國”。這裏說於闐之西的河水都向西流,注入西海(流向境外,一說是裏海);東邊的河水都向東流,注入鹽澤(羅布泊)。但張騫誤將羅布泊當作黃河河源,被司馬遷寫入《史記》,訛傳了兩千年。

漢代西域36國中,於闐國(今和田、墨玉、洛浦一帶)領有精絕國(今民豐縣)、抒彌國(今於田縣)、戎盧國(今於田縣以南)、渠勒國(今策勒縣)、皮山國(今皮山縣)等六國,可算得上是塔裏木河流域的一個泱泱大國。

這些城郭之國,在塔克拉瑪幹大沙漠前沿形成一道綠色屏障。但是沙漠過於強大,沙暴常常驟然而起,村莊農田被吞噬,沙進人退,人們被迫離開家園,過去的居住地變成一個個廢墟遺址。居民不得不另外尋找和重建自己的家園,在與風沙抗爭中,他們留下了一代又一代、一個世紀又一個世紀的足跡。

然而,於闐及其屬國,畢竟是大自然的寵兒。它們背靠昆侖山、阿爾金山,冰雪融化彙成一條條河流,和田河及其上遊的玉龍喀什河、喀拉喀什河,往西有克裏雅河、車爾臣河和許多小河流,及時地滋育著幹渴的土地。在茫茫沙漠的“生命禁區”裏,這一條條河流流出一行行熱烈的生命讚歌和優美的田園抒情濤。

綺麗而遼闊的綠洲、雄勁挺拔的雪山、渾沌浩大的瀚海、時隱時現的王都宮城,被涓涓溪流和巨川大河串聯起來,構成一幅粗獷壯美的邊塞曆史圖卷,留下了西域古代文明的一條永不消逝的風景線。

這些城郭之國,憑借著河流建城立國,組成自給自足的農業社會。他們引水灌溉,開挖的渠道縱橫如網,但為了節省用水,各級官員對水利灌溉進行嚴格管理,“皆種五穀,土地草木,畜產作兵,略與漢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