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從和柯澤在一起之後,陶冉就知道,在柯澤麵前,她沒辦法不犯賤。因為他總是太沉默,因為她沒有安全感。
“從你喜歡柯澤放低姿態那一天起你就一直在犯賤,其實你自己心裏清楚。你糾結了這麼久,該醒了,在這一點上,林洛洛比你強多了。人家最起碼知道再怎麼難過不能難過自己的身體。可是你呢?你不愛自己憑什麼讓別人去愛你。”這些話,她早就想說了,隻是一直以來她都不想傷害陶冉,如今……索性就一次說明白吧。
“別以為你晚上做的那些蠢事我都不知道,別以為你不吃飯騙我說你吃飯我都不知道,你自虐自殘的行為有錯可恥,你知道嗎?你以為能從這樣變態的發泄裏短暫的得到解脫,如果真的能解脫,你就是斷掉你的手指砍下你的胳膊,我也不會阻止你一下。可是有用嗎?你還不是和以前一樣,一直在和他的回憶裏掙紮,如果你能把對自己身體的狠心用來狠心的忘掉柯澤,這個時候的你早就解脫了。你記得你跟我說過喜歡和愛是有區別的對吧?其實你自己心裏一直在疑惑,柯澤到底是喜歡你還是愛你,隻是你自己不願意深究,就隻是一味的一廂情願的認為柯澤是愛你的。陶冉,你用腦子想想,如果真的愛一個人,會是柯澤這樣的嗎?你難道不認為,他隻是青春年少時迷戀上了初戀,而不是你這個初戀的對象。”
她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如果陶冉沒有陷得那麼深,她就該理智的分析出這年裏她做了些什麼樣的蠢事。可是陶冉喜歡柯澤喜歡的已經無可救藥了,“你什麼都不知道你胡說什麼!他怎麼可能不愛我,就算現在他不愛了,以前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他也是愛我的。你不能否定我們的感情,不會是你說的那樣。”她衝著安寧大吼,表情看上去有些瘋癲。她的聲音撕裂沙啞,穿透安寧的耳膜。安寧知道,她的目的達到了,她傷害了陶冉,也傷害了她自己。無論如何,為了以後,她不能再隱忍下去。那壓抑的情感已經接近極限了,那根始終緊繃的弦,一直在等待著崩斷的理由,她不能容忍那樣的事情發生。
“你滾!你給我滾!我一直以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他媽就是這麼對待你最好的朋友的?我傷心難過的時候,你不安慰我也就算了,你罵我賤。我就是犯賤,怎麼了?礙著你了,要是礙著你了,你給我滾的遠遠的!誰得老子髒了你的眼!你滾!以後別讓老子再看見你!老子喜歡誰關你屁事,用不著你教訓老子!滾!”她把安寧推得老遠,為了柯澤,陶冉站在埋有她愛情的相思樹下衝著她歇斯底裏地大喊:“安寧,你給我聽著,老子以後再也沒有你這個朋友,就當我當初瞎了眼看上了兩條狗。一條翻眼狗!一條白眼狗!”
她走出了角落裏的陰影卻陷入了另一處無邊的陰影,淚水爬滿了安寧的臉頰,她僵著脊背聽陶冉在背後罵出這樣一句話,她的指甲深深地陷入肉裏。翻眼狗說的是柯澤,白眼狗說的就是她吧。曾經有人告訴她,生氣的時候不要說話,情緒激動的時候更要說話,如果你想保護自己就把這句話刻在心裏。我們活在世上,保護別人的同時也是在保護自己,因為傳說中,每一個別人都可能是自己的另一半。而她保護自己在意的人,隻能用這一種方式,從傷害中拉開具體,從隔閡中,扼殺不應該存在的感情。
安寧借口重感冒請了兩天假回了家,兩天裏,她沒有接到陶冉的電話,QQ上也沒有收到陶冉的留言。愛情果真是偉大的,它能在一秒鍾之內擊潰曾經發誓細水長流的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