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子,現在不是時候,也不合適。”她看不見他的表情,不過她猜想那時他一定是紅著臉說出這些話的,不然他也不會背對著她。
就在那個賓館的電梯裏,餘佳明白她喜歡的男人是個有擔當的男人,是值得托付終生的。
回到家之後,餘佳的媽媽偷偷地打電話給陶冉的媽媽,她想知道餘佳是不是在說謊。陶冉知道他們要一起去青島之後就騙她媽媽說她要去青島,然後躲到林洛洛家裏去了。
那一次吵架,李子迪第一次想放開她的手。他突然叫住她,說晚上一起吃個飯。她以為他是想要跟她示弱就答應了,吃飯的時候他一直埋著頭,不說話也不看她。她覺得氣氛不對,有些心慌,小心翼翼地看著他說:“你是不是有什麼想跟我說的?”
“嗯。”他依舊埋著頭。
“哦,你要說什麼?”
她看見有水珠掉落到他的碗裏,那一瞬間她的心像被一隻手攥住,那滴淚像一把刀紮進她的身體裏。
他說:“佳子,本來想跟你吃散夥飯的,可是我舍不得。”
她拿在手裏的筷子突然就掉了下來,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反問:“你說散夥飯?”
“你的脾氣,我真的不知道該拿你怎麼辦?”他終於抬頭,紅著眼睛,表情矛盾淒楚。
餘佳靠著椅背,她不知道那個時候該說什麼,心口鈍鈍地疼。她一直以來的任性都是建立在他的包容和忍讓之上,她從沒有想過,萬一有一天他不會再包容她忍讓她,她要怎麼辦。她梗著脾氣起身離開了食堂,他在後麵追,跑到露天看台的後麵,李子迪從後麵抱住了她。
他的眼淚都掉在她的脖子裏,他說:“佳子,我舍不得。”
她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她在乎他,願意為他改掉自己的壞脾氣。那天,她告訴李子迪,她不會再那麼任性,她會一點一點的改變,她不會再讓他為難。
之後他們和好,再也沒說過分手這兩個字。
戀愛一周年的紀念日,他們去買散稱的阿爾卑斯。興高采烈地給班上每個同學發,每個人都是九顆,代表了長長久久。還剩下了好多,他們每晚都帶一些去操場吃,然後比賽誰吃的最多,輸的那個人要親對方一口,不知道為什麼輸的那個人老是她。最後幸好糖都吃光了,不然每次被李子迪調侃,餘佳都會羞愧的抬不起頭來。
月考失利,她不敢回家跟爸媽說她的成績,回家的路上,他們誰都沒有說話。站在路邊,看著來來往往的路人。餘佳忍不住開口問李子迪,成績下降和談戀愛有關係嗎?他說有關係。她問他,那該怎麼辦。他沉默,她錯過了一輛又一輛回家的公交,隻為聽他口中的答案。他問她,怕不怕考不上大學?
她說:“你要是跟我在一起就不怕。”
他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摸著她的頭發笑著說:“傻姑娘,考不上大學,什麼都是妄想,所以我們以後該好好努力了。”
她看見他的笑容,心裏突然就沒有了負擔,什麼事情都有他陪著,怕什麼。
他說:“蠢貨佳子,沒事的,有我在。”
是的,有他在,她什麼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