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歌班”時期,男班藝人演古裝戲時的髯口,一般為廟裏泥塑神像的胡須或用黑白紗線製成一排的軟須。到了後期,開始租用行頭,使用的是紹劇的髯口。男班進入上海後,采用京劇髯口。老生、大麵多用“黑滿”“蒼滿”“白滿”,小醜多用“八字”“吊搭”,大麵有時也用“虯髯”。到了20世紀30年代末,開始出現改良髯口,髯須改短、改輕。40年代初,上海進行越劇改革時,老生不用傳統掛髯,改用話劇“粘胡”化裝術,即用黑白絨線扯成絲狀,用酒精膠粘在演員嘴唇及下頦部,再用剪指甲的彎剪進行修剪。但是,這種“粘胡”化裝十分不便,所以後來開始改用銅絲做胡,方法是用銅絲做髯架,然後將胡須結紮在銅絲上。之後不久,又受電影和話劇裝扮藝術的影響,胡須勾在絹布上,再縫在銅絲上。雪聲劇團演出《嫦娥奔月》一劇中的丞相,已使用改良胡。改良胡與傳統髯口不同,傳統的“滿口”不見唇嘴,髯口是粗鋼絲作骨架。改良胡是用粗銅絲沿唇嘴、下頦彎曲成型,唇嘴外露可見。種類有“五綹胡”(上唇二綹,下頦一綹須,兩耳鬢二綹須)、“三綹胡”(上唇二綹須,下頦一綹須)。20世紀40年代,在演近代戲和現代生活戲中,胡子開始采用胡套粘貼和羊毛粘貼兩種方法。如雪聲劇團演出《香妃》一劇中的郎世寧,《一縷麻》中的周觀察、醫生,都用了這種方法。20世紀50年代末,上海越劇院有了專職毛發、胡套製作人員。
20世紀60年代,上海越劇在演古裝戲中全部使用改良胡。這時候的改良胡又有了新的變革,胡子骨架改用中細銅絲,胡須原料以人發和犛牛毛為主,摻用羊毛,再用這些原料勾在肉色的絲絹上或網眼上製作而成,這樣就更加適合女子越劇表演特點。20世紀70年代的改良胡也運用在傳統的古裝戲中。新編曆史劇、古裝戲中的髯口,都根據劇中人物,在尼龍網眼紗上勾製而成。胡須原料以人發為主,混摻犛牛毛,髯長在一尺左右。
2.服裝特點
越劇服裝是隨越劇表演藝術本身的發展而發展起來的,經曆了從小歌班時期的以襖、衫、蟒、靠、箭衣為主的租賃服裝時期,到越劇服裝不斷進行自身變革、發展,進入專業的越劇服裝設計的新時期。通過長期的藝術實踐,越劇服裝逐漸形成了以輕柔、淡雅、清麗為主要特點的獨特藝術風格。
(1)古裝衣
越劇古裝衣,是以仕女畫、年畫、版畫、雕塑等為參考,同時借鑒電影服裝而發展起來的戲服樣式,是越劇的特色服裝,在劇中年輕女子和中年婦女經常穿戴。上衣有水袖或本色連袖,外加雲肩或飄帶;長裙上搭配有短裙或中裙、佩、腰帶、玉飾。短、中、長裙又有折襇和無折襇之分。按身份不同,古裝衣又分為仕女衣、民間衣、宮裝衣。其特點是裙長衣短,胸腰收緊,形體分明。
(2)越劇蟒
越劇蟒以明代官服為依據,追求領圈、水甲、紋樣的統一,“補子”縮小到直徑四寸半或五寸,“補子”的紋樣也不必遵循曆代官服中“文用禽、武用獸”的規定。在製作上和傳統的“蟒”有很大的區別,不再是整件夾裏,而是前後有麻襯,挺括硬撐,以顯官風十足。衣袖上臂夾裏是襯布,下臂夾裏是襯綢,這樣又有了瀟灑自如、輕柔的特點。同時改“蟒”兩旁的“擺”為軟做,或半軟做,或沒有“擺”,“擺”的尺寸也大大縮小減窄了,發展到後來,蟒的前後內襯有的幹脆不用麻襯,而用布括漿代替。在色彩上,越劇蟒不受傳統的上五色的限製,下五色、間色的都有。
(3)越劇靠
越劇男班早期都用傳統大靠,後來的女班也沿用傳統大靠。改革後,“靠身”“靠腳”“靠肩”,不再用“網子穗”或“排須”、摟帶,一般也不用雙層靠肩。靠肚不再是傳統的平麵一大塊,改為圍腰的“腰包”再束虎頭腰帶。靠衣不繡花,都用甲片。越劇靠的衣料不用傳統的大緞,而用緞背縐,手綁、腰包、腰帶則往往用絲絨。1944年春,袁雪芬飾演《木蘭從軍》中的花木蘭,所穿戎裝,甲片開始用銅片,上甲、下甲都用,謔稱“貨郎擔”。以後,紋樣有“魚鱗甲”“丁字甲”“人字甲”“龜背甲”等,有金繡,也有用金緞、銀緞剪貼,或金銀寬邊花版線縫紉上去。護心鏡有用克羅米銅泡,或盤金、盤銀。靠肩上的吞口,做成半立體。越劇靠以緊身、適中為美。